他們家的待遇也好了一些,等到第二年的時候,他們家的收購價格比人家都要高一點。
那一天他哭了。
他爹跟他說,他那次晚上去找到村長,不是自己摔斷的腿,有人跟在自己後面,推下面去的,後來他是靠著雙手爬上面躺在草叢中,如果不是他跟他娘一起出去找人,就怕是沒了。
大牛聽得心裡頭一陣發涼。
自此之後,他成了村長兒子身後的小混混,雖然不受村子裡的人待見,但好處是實打實的。
漸漸的他也就習慣了,好處都有,多的是。
人家想要的,他甚至都看不上,這要是上以前,哪裡有的讓自己挑,能碰到一個都能欣喜若狂了。
大牛娘在屋子裡就著燭火昏黃的光亮做針線活兒,給兒子做衣服穿。
她一邊做活兒,一邊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大牛才剛剛踏進了院子,她就立馬放下了手裡的針線把堂屋的門打開。
「回來了?」她一看到兒子就露出了笑容,但笑容里夾雜著還沒有散去的擔憂。
她走到兒子身邊,拍拍兒子的肩膀,撣去灰塵:「今天你們到哪兒去玩了,這麼晚才回來。」
大牛擰起了眉頭,他今天吃了虧,心情不好,一整天都沒有個怒火發|泄的去處,他娘一出來正好撞上了他出氣口。
他的表情變得不耐起來:「問那麼多幹嘛啊,問了你能幫我?」
他一把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母親,徑直往堂屋裡走,「晚上做飯了沒有啊?我肚子餓了。」
他母親回過神來,先去關上了院子的門,立刻跟在兒子身後往堂屋裡去,臉上是輕鬆的笑容,是看到了兒子平安歸來的喜悅:「有的有的,都在廚房裡面用鍋溫著,就等著你回來呢。」
大牛一句話都不說,悶著頭就往桌子前一坐,他母親到廚房裡給他把飯菜都端上了桌子,卻並不和他一樣坐在餐桌旁邊吃。
兒子吃飯的時候她就在一旁看著。
大牛吃了點,肚子又開始難受了。
他的臉色臭的很,像是要殺人。
他母親看到他的臉色不對,立刻著急道:「兒子怎麼了?」
拉肚子的感覺不好受,他顧不上跟母親說話,就拔腿往茅坑那兒跑。
茅坑很黑,沒有燈光,在草堆裡面,那坑又深又臭的很,此時正是夏季,蚊蟲叮咬得厲害,在醫館那邊蹲茅坑還能舒坦一點,但摸黑在家裡蹲著,就是一種煎熬,跟酷刑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