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得人渾身難受,又熏得人淚流滿面。
「你快點告訴我,你偷了我的錢都放在哪兒了?」
男人臉上的表情惡狠狠的,盯著半大孩子看的目光,似乎是要吃人。
眼睛裡發著的光,是凶光,猝滿了毒藥。
非要他跟前的孩子將所有的錢財全部都教給他。
「是啊,孩子你快說吧。」
「你偷了他的錢,有沒有偷其他人的錢啊?」
「應該是偷了,這一次真好被抓到了。」
圍觀的人有的幫腔,有的添油加醋說著自己認為、或是從哪裡道聽途說來的事情。
他們無一例外,將內心裡所有的不滿和厭惡全都發泄到了眼前這個半大的孩子身上,好像對方真的偷拿了人家的錢財,而且還正好被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他們每個人說的都有理有據,所有人都指向了趴在地上滿身是傷痕,一句話都不能說,身體一下都動彈不了的半大孩子。
陳瑛覺得自己要死在這裡了,死在跟師傅約定好去他們家的第二天。
他還沒有和師傅住在一起呢,就要離開這兒了。
他的已經沒有想要繼續活下去的想法了。
他真的沒有拿人家的錢,他根本不知道對方有多少錢,他對在場所有人的生活都不感興趣。
可是他們卻偏偏都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自己,好像自己真的就是那個做錯了事情的人。
可是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啊,他只是想要搬出去。
陳瑛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抬頭朝著一個方向看去,剛剛哪裡站著的老人,現在已經不知道去那裡了。
似乎是對他現在的處境已經沒有了興趣,不想再看這群人後面的表演。
因為陳瑛根本出不去,還是要繼續在這裡的。
陳瑛瞬間就知道這就是對方所說的「離不開」。
他們都知道錢不是他拿的,可現在卻偏偏都站出來就是他做的。
所有的人都不想讓他離開這裡,想讓他跟著他們一起,永遠地爛在這個地方,永遠都不要出去才好。
陳瑛抬起了眼,費力地用自己眼角地餘光從他們所有人的臉上一個一個掠過去。
這些人他們此刻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個披著人皮的怪物,而心裡頭住著的全是惡魔。
陳瑛被男人打斷了腿,他不一定能夠完成得了和師傅以及小弟弟的承諾了,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個不守信的人。
陳瑛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悽慘的笑容來,在此刻的環境下莫名有些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