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師兄這一路過來，心神都散了大半，整個人的狀態都搖搖欲墜，哪裡有精神在秦衍的跟前關公耍大刀。
他習慣性地否認：「他們去給人做白事，被裡面的毛子咬到了。」
男人的臉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他盡力保持平靜，但他不知道他越是想要保持平靜，不讓秦衍看出來，他的臉上的表情就越是僵硬。
秦衍低頭望著他，沒有說話。
眼神很冷漠，並不相信他的話。
「你怎麼這樣！他們是你的侄子！你怎麼不救救他們？」
道長的情緒拉扯了好些日子。
從自己的徒弟出了事情，他這些天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身上沒有什麼錢，沒有辦法快點帶著徒弟過來找秦衍。
他要是有秦衍的本事，哪裡還需要帶徒弟過來。
他能克制住兩個徒弟里的毒素不會感染到他的身上就已經盡力了。
道長的眼睛紅的厲害，黑色的眼圈，仿若被鬼怪吸了精氣的臉龐，還有發紫的嘴唇，整個人看起來就活脫脫一個厲鬼，秦衍的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他察覺到了什麼，眼神犀利起來，「你是不是也碰了？」
「碰了什麼？」
「你去盜墓了？」
秦衍的目光越來越沉。
毛子可不是什麼墓地都能開出來的。
一般的墳墓出來的毛子道長都能自己解決，根本不需要專門找他來一趟。
只有在遇到棘手的情況，比如說感染了他家小孩子的屍毒，道長束手無策，這才會來找自己。
秦衍還是擰著眉。
道長說：「沒有沒有，我沒有去。」
他的表情急切，還想要伸手去夠請秦衍的衣袖，被秦衍避開了。
他連秦衍衣袖的邊角都沒有碰到。
「你什麼意思！」
男人徹底是怒了，他發狂起來，張開了自己嘴唇朝著秦衍嘶吼：「他們是你的師侄！」
「該死的人我不救。」
秦衍終於給了出了自己的態度。
他站在道長的跟前，表情冷漠淡然，跟他眼睛裡那個著急到不知道要如何做，無能狂怒的道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咬著牙，後牙槽被他死死地咬緊，一點聲音都不會露出來。
他不會讓秦衍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
可是秦衍不幫他的話，兩個徒弟就真的沒有了。
道長一狠心，直接對著秦衍跪下來，他低著頭，臉上的青紫很快轉變成了另一種顏色。
他的身體在不住晃動，在秦衍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睛不斷往上翻，已經控制不住地不停翻白眼，牙齒很痛，似乎有什麼東西要長出來了，手指也痛。
他將雙手藏到了背後，不讓秦衍看出端倪來。
「秦衍、我、我求求你……救救、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