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直覺很準,經歷過那麼多的世界,他已經對危險有一種本能的直覺。
他的大腦在給他處理信息。
將面前的道長從還沒進門到這會兒所有的一樣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很快,他就想到了剛剛他瞧見的道長一直垂在身邊的那隻手。
秦衍的眉頭一下子擰起來,他不著痕跡地往後退,讓自己和道長的距離遠一點兒,不要那麼近。
他已經在心裡斷定了,道長被那兩個徒弟給咬了。
秦衍用自己的餘光掃了一眼,躺在板車上的兩個師侄一動不動,似乎確實是像道長說的那樣,已經暫時壓住了他們身體裡的屍毒,所以才不會動來動去。
但讓秦衍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道長可以安然無恙。
道長的能力他清楚,道長自己也清楚得很。
如果能抵擋住兩個徒弟的攻擊,他根本不會來找他。
秦衍眯了眯眼睛,他的呼吸都屏住了,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秦衍後退的腳步突然撞上了一塊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他腳邊的石頭。
鞋子底跟石頭碰撞在一起發出了聲響,立馬吸引了道長的注意力。
道長「唰」地一聲抬起了自己的腦袋,果不其然,是一張青黑的面龐,跟躺在板車上面的兩個師侄一樣。
秦衍的心裡頭一緊,他側過身,避開了來自旁邊的攻擊。
板車上躺著的兩個殭屍,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一個站在板車上,一個站在他的身邊,剛剛他腳邊的石頭就是對方踢過來的。
兩個殭屍,加上他面前的這個道士殭屍,全都在死死地盯著它,口水從嘴角流下來。
嘴巴都兜不住。
秦衍再一次避開了身邊殭屍的攻擊,跳躍到了旁邊,也就是因此才看到了剛剛道長一直不讓自己的看的手。
他的手掌已經整個都烏漆嘛黑了,在虎口的部位有一個非常大的傷口,刺刺地亮著。
他是因為這個傷口……不對,應該還有。
秦衍蹙眉,從自己的袖子裡掏出了好幾張自己畫的符咒,飛身在三個殭屍的額頭上都貼了一個定身符。
在它們三個都被定住了身形時,秦衍立刻躥到了一旁,心中有些慶幸。
幸好他今天突然想起來曬米,要不然都沒有什麼準備。
他拿起了曬米用的工具,立馬叉了一簸箕往它們三個身上傾倒過去。
白色的糯米還在這太陽的香味,猛然躥到了它們的身上,與他們皮肉相貼,立馬發出了宛如被燒焦了一般的難聞刺鼻氣味。
黑色的煙霧從它們身體受傷的部位飛出來,那些令它們受傷的糯米也「刺溜」一聲,變成了通體漆黑的廢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