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很早就從忠勇侯府出發了,也就在馬車裡各自用了些食物。岑錦因為在馬車上睡得多,確實沒怎麼吃東西,此時倒也感覺飢腸轆轆,便點頭允了。
沒多會兒,千絲就讓小二上了些點心。
林錦儀用了兩口,便問起蘇氏來。
千絲道:「太太走的時候同奴婢說了,他們會先去安置好老太太,然後便過來接姑娘。姑娘在次數稍事休息,不多會兒咱們就回府去了。」
林錦儀不免關切,「祖母是怎麼了?」
千絲嘆了口氣,道:「老太太對表小姐最是心疼不過了,前幾日本就傷心,今兒個想到表小姐要被送走了,愈發捨不得了……」
兩人正說著話,外間卻忽然有了說話的聲音,千絲便出去瞧了。
未幾,千絲進來有些吞吞吐吐地稟報導:「姑娘,外頭是岑御史家的夫人和小姐,也想在此休息。不過茶樓的雅間都滿了,聽聞您在此處,就想進來歇歇腳。」
聽說是紀氏和妹妹,林錦儀面上一喜,也未曾多想,便立刻道:「快請。」
其實按理說兩家有些淵源,紀氏又是岑錦的後娘。忠勇侯府等人都對她心疼得很,若是真覺得紀氏對她好,也會對紀氏以禮相待,千絲自然不會是那番說話的模樣。
不過此時林錦儀沉浸在再次見到至親的喜悅中,也沒有發現千絲的態度不對勁的地方。
千絲見她點了頭,很快便把紀氏和岑釵請了進來。
紀氏年近四十,穿著件素色的雲錦襦裙,姿色普通,面上卻是看著一團和氣。她臉色慘白,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剛剛痛哭過的模樣。
跟在她後頭的是她所出的女兒岑釵,年方十八,穿著件純白的對襟襦裙,身姿窈窕,亭亭玉立。
林錦儀起身給紀氏問了安,又讓千絲又上了兩道茶,招呼她二人一齊坐下。
坐下後,紀氏面帶歉疚之色道:「聽說二姑娘身子仍然不大好,實在不好意思叨擾。」
侍候在一邊的千絲聽了她這話,便不自覺地蹙了蹙眉。這紀氏,果然如她家太太所說,擅長惺惺作態,若是真的不好意思打擾自家姑娘休息,為何又在派了人來問,該聽小二說了沒有雅間就該直接走了才是。
林錦儀卻沒想這些,只道:「夫人客氣了,您和二小姐都是貴人,何來叨擾。」
紀氏看她說話的誠懇模樣,一時也是奇怪。素來忠勇侯府的人對著自己都沒個好臉,怎麼如今這侯府二姑娘倒對自己客氣起來……
「夫人的臉色看著不大好,可是這幾日休息的不好?」林錦儀也是實打實的關心。
紀氏聽了便捉了帕子擦了擦眼睛,道:「我們阿錦年紀輕輕就這麼走了,我這心裡難過得跟什麼似的,怎麼能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