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林錦儀這副打扮,他明顯地愣了下,問道:「你就準備穿這身?」
林錦儀低頭瞧了瞧自己,道:「有什麼不對嗎?我在家就是這樣穿的。」
在家這樣穿,眼下洞房花燭夜卻還這樣穿,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啊!
林錦儀可不管他想什麼,逕自踢了軟底繡鞋,爬上了床。
蕭潛看了蕊香一眼,蕊香上前輕聲告罪道:「奴婢已經準備下了王妃的寢衣,可王妃執意要穿自己從忠勇侯府帶來的這身,奴婢也是沒有辦法……」
蕭潛點了點頭,道:「你們先下去吧。」
蕊香和千絲、踏歌等人便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床榻上只有一條鴛鴦戲水的錦被,林錦儀已經在床內側躺了進去,此時毫無動靜,像睡著了一般。
沐浴時本有些想入非非的蕭潛,此時卻是已經冷靜下來,也脫了鞋躺上了床。
然而他想伸手拽過被子的時候,卻發現林錦儀用被子把自己緊緊裹了起來,他一拽之下居然連個被角都沒拽過來。
林錦儀本以為自己可以平靜以待的,畢竟她和蕭潛也同床共枕了好幾年。且蕭潛後頭同她生疏後,一直沒有近女色,她安排過美貌的丫鬟去服侍,還被他轟出來了。王府下人曾經一度在傳他是不是得了什麼隱疾。然而當蕭潛靠近,他身上獨有的氣息傳到鼻尖,林錦儀還是忍不住炸了毛一般叫道:「你幹嘛?!」
看來也不是一點兒都不緊張嘛,蕭潛忍住笑意,道:「我睡覺啊,我能幹嘛?」
林錦儀拽緊了身上的錦被,道:「這床這麼大,你睡外面就行了。箱籠里應該還有其他被子,你再拿一床出來就是。」
蕭潛像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笑道:「新婚之夜,你要跟我分開睡?」
林錦儀半張臉瞞在被子裡,只漏出一堆閃亮亮的眼睛,悶聲悶氣地道:「我、我睡覺愛踢被子,在家裡也一直是一個人睡一床的。你要是和我一起睡,半夜著涼就不好了。」說著,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何況你重傷初愈,本就是需要將養的時候……」
蕭潛簡直無語,他傷的是筋骨和五臟,怎麼到她嘴裡,就好像重傷得不能人道似的?
這種詆毀,大概是每個男人都最難以忍受的。
蕭潛氣哼哼地翻身而上,雙腿屈膝跪在林錦儀身子兩側,雙手則撐在她的臉龐兩邊。
「你好像在懷疑我不行?」他微眯著眼睛,像一頭等待著撲食的豹子。
危險的氣息鋪面而來,林錦儀儘可能地把臉往被子裡縮,磕磕絆絆道:「我什麼都沒說!你這、這是做什麼?快下去!」
蕭潛哼哼一聲,大手用力一掀,輕而易舉就把被子扯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