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急得不行,又問:「那大夫看過後怎麼說?」
王氏便繼續道:「大夫說夫君的退骨都斷了,少不得在床上將養幾個月,以後說不定還會……還會落下殘疾。」
紀氏倒吸一口冷氣,一時也是眼眶發紅。
這時候在書房裡處理完公務的岑青山也過來了,見了紀氏就不悅地斥責道:「咱們家就阿鈺一個男丁,往後門楣都要靠他支撐,你不在家好好看著他,只知道去照顧外嫁的女兒,你這娘是怎麼當的?」
紀氏心疼兒子,卻還是爭辯道:「老爺,阿釵也是咱們的骨肉啊,再說阿鈺也大了,我哪裡知道我不在府里幾個月,他就會出這樣的大事呢?」
岑青山皺了皺眉,在小輩們面前隱忍著怒氣道:「反正阿鈺如今傷重,你就待在家裡照顧他,哪兒也不許去了。」
要知道本朝當官也是講究儀表的,岑鈺科舉的路子沒走通,這幾年靠著岑青山的關係才領到了一個閒職,家裡幫著他走動疏通了大半年,眼看著就到了可以升遷的時候,先不說往後會不會落下殘疾,近在眼前的升遷機會就已經沒有了。往後若是真的落下殘疾,就連入朝為官的機會都沒有了。岑青山只要想到自己打拼經營多年的成果,很可能傳到岑鈺一代就功虧一簣,就氣的不能自已。
紀氏見岑青山動了真怒,雖還是不放心女兒,卻也不敢再堅持什麼。
岑釵在十王府等了一個時辰,紀氏派了人過來簡單說了岑鈺的情況,並說她這段時間要在府里照看岑鈺,沒有時間再過來了。
聽到岑鈺沒有生命危險,岑釵也是鬆了一口氣,讓丫鬟收拾一下紀氏的細軟,讓人給她捎帶了回去。
翌日中午用過飯後,岑釵就一個人待著幾個丫鬟上了落青山。
雲逸道人已經在等著她了,見她只身前來,雲逸道人沒有絲毫驚訝的模樣,還是引著她去三清像前跪下了。
岑釵問著內室里泛著甜味的薰香,一時間突然就覺得心情愉悅了不少,同樣的,本該沉下心來的她,今日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覺得有些躁動。
此番紀氏沒有和她前來,雲逸道人就選了坐在岑釵身旁的蒲團,感覺到了她的異常,雲逸道人睜開眼奇怪道:「夫人可是覺得哪裡不適?」
岑釵臉頰發燙,道:「也不知道怎麼了,有些心緒不寧。」
雲逸道人掐指算了算,道:「貧道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對夫人說。」
岑釵道:「道長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