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依舊獨自坐在最後一排,整理著潮濕的衣物,給受傷的地方上藥,星月也依然像來時一樣單獨一人。
「你……」這個帶著口罩的青年,在枝枝出聲的同時,只用了一步來到了沈柯身前,欲言又止。
「怎麼了?」沈柯歪頭看著他。
星月抿了抿嘴,醞釀一會後只說出:「沒事就好。」
他後退一步,站在兩個空座位旁邊,雖然沒說話,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沈柯坐進去。
沈柯扭頭看了眼初六,這個一身黑衣的大佬又將頭扭到了窗邊,對車內的一切都不關心。
他走到星月預留的座位,剛要坐下,枝枝立馬喊道:「等等!小柯來我這裡!」
紅酒從看見少年那刻起就停下了上藥的動作,驚訝之餘憋的那一口氣才終於散了,沉重的心情一退散,就嗤笑起來:「怎麼,只有兩個座位,你們三個人一起坐?要我說,只有我這最寬敞,空氣說不定也比前面強。」
這輛公交車前排的位置都是左右分別兩個座位,中間是過道,只有車廂最後一排才是長排座位。
白鴿對少年說了一聲歡迎回來之後,也有心情開玩笑了:「枝枝女士,你是打算趕我走嗎?」
枝枝:「……」
「沒事沒事,我就坐這裡就好啦。」沈柯笑了一下,他坐下之後,星月直接坐在了外側那個位置,阻隔了枝枝的視線。
枝枝:「!!!」
她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紅酒跟白鴿,氣哄哄的坐下:「小柯你要是想換座位記得和我說。」
沈柯應了一聲好,一抬眸,星月正靜靜地看著他。
他歪了歪頭,眨動雙眼,投向疑惑的目光。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星月突然說:「謝謝你。」
這三個字對他來說很生澀,聲音淡到幾乎聽不見。
「你說什麼?」起了逗弄的心思,沈柯假裝聽不見,繼續疑惑地看著他。
星月停頓片刻,才繼續說:「下次不要這麼做了,無論是救我,還是別人,沒有人值得你犧牲自己。」
聲音依舊很輕,但這回一車子人都能聽到,星月沒想掩飾自己說的話。
他遞給沈柯一支藥膏:「擦一擦,會好很多。」
這肯定是用積分兌換的,沈柯接過藥膏,毫不懷疑其實用性,必定比蟲子靠譜多了,初六之前給的藥膏,貌似也是用來療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