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沒忘記在那地下實驗室關押了許多被重度感染的孩子,他們沒有理智如同凶獸。病毒的傳染和擴散性很強,醫生沒道理故意把這種病毒放出來。
食堂中用餐的孩子大多數都很安靜,在別人眼中的異常在這裡在正常不過,他很難去判斷剩下的孩子之中還有沒有被感染的。
[如果醫生沒有散播病毒,那會是誰?]
沈柯目光在幾個玩家之間徘徊,趙羽羽正好直起腰,下意識看向沈柯的方向,兩人視線正好對上。
趙羽羽沒想到少年會看她,朝他露出一個略帶驚喜的淺笑。
她沒有其他玩家的本事,就算蘇靖告訴了她任務要求和線索,也沒那個時間去參與尋找。
她是真的老老實實的按照護士的要求在工作,除了中午午休和晚上之外,她一天都在忙碌中度過,只有用餐的時候才能見上少年一面。
趙羽羽推著餐車過來,如願以償的和少年說上了幾句話,哪怕是只是她一個人在說。
沈柯很認真的在當一個傾聽者,他能聽的出對方因為自己能幹的事情太少而陷入了焦慮。
在把最後一粒米飯吃掉後,他主動拉著趙羽羽的衣袖,用著略帶軟糯的聲音說道:「回、回去。」
趙羽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被拉扯的衣袖,內心有些說不上來的激動。
片刻後,她指了指自己,「你是想讓我送你回去嗎?」
沈柯沒有說話,而是拉著她又向前走了兩步。
趙羽羽將餐車推到了角落,這次她帶著少年走出食堂,護士沒有再警告她。
她走了幾步,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你……是不是還記得我?」
少年的側臉如同精雕細琢一般,美的不似真人,看過一眼就覺不會忘。趙羽羽還是有些不死心,她也不知道自己執著的意義在哪裡。
少年沒有回答,他偏過頭,眼眶中兩枚浸泡在泉水中的黑寶石轉動,其中倒映著的是她的身影。
「不要,不開心。」少年說的很磕絆,但每一個字都很認真。
趙羽羽一下子就愣住了,「你是在安慰我?」
少年理解能力很弱,說話也很吃力,他通過趙羽羽的表情判斷她沒聽懂,又將那幾個字重複了一遍。
趙羽羽有些失語,面對著少年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眼眸,一時間百感交集,眼眶微濕。
她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克制的住自己的情緒,但被少年安慰的時候卻不知所措起來,原來話語是真的有溫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