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激動,是他自己沒站穩,我好心扶他一下而已。」青年雖然嘴上這麼說著,手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明明同樣是男的,皮膚比那上好的綢緞還細膩,有點讓人愛不釋手。
三人對峙著,教室里剩下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視,當事人之一的沈柯反而不著急了。
他稍微仰起頭,露出一截瓷白色的脖頸,殷紅的嘴唇同樣勾勒起來。
他嘴唇翕動,看似說了幾個字,但是聲音太小,完全聽不清。
紋身青年彎下腰,「你說什麼?」
沈柯語氣異常輕柔的重複了一遍:「我說……你想找死嗎?」
紋身青年眼睛一眯,剛要拉開距離,就感覺腹部一硬,低頭看去,一把尖銳的匕首劃破了他的衣服,再往前一毫米就能刺破他的皮膚。
沈柯另一隻手握著匕首,睫羽輕顫,吐氣若蘭:「現在可以放開了我嗎?我力氣不大,但是殺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青年凝視著少年,臉上沒有憤怒,只有幾分意外,想不到這還是一隻會咬人的貓。
「當然。」他雙手半舉,「開個玩笑,別生氣。」
沈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將匕首收進衣袖中,瞥了他前桌的那個男人一眼,確定青年沒別的動作後,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男人拿著的麵包已經快吃完了,他並沒有聽從沈柯的提醒,也沒有在紋身青年為難沈柯的時候說上那麼一句話。
他自身難保,根本不是紋身青年的對手,不敢去的罪,只能默默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沈柯用眼神示意江行雪和衛橙回去,這人既然敢這麼放肆,自然是有點本事的。
衛橙將掃帚放回角落,面上無事發生,心裡開始盤算著怎麼和星月告狀了。
紋身青年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書,過了一會,他問:「喂,你叫什麼名字?」
沈柯頭都沒抬:「滾。」
青年:「行。」
又過了一會,他丟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葉酒」兩個字,「這是我的名字。」
沈柯直接揉成一團,將紙條塞進桌肚,準備下課後丟掉。
紋身青年一挑眉,還想說話,忽然被一聲慘叫打斷。
他視線移動,沈柯前桌的那個男生猛的扣著自己的喉嚨,三根手指一直往嘴巴深處摳,仿佛有什麼不可名狀的東西鑽了進去。
沈柯心中嘆氣,還是上前用力掰住了男人的手臂,阻止他這種自殘的行為。
「來幫忙!」他這麼一喊,有些還在猶豫中的人也上前了,一行人把男人按在地上,那個紋身青年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也加入了進來。
男人一直不停的抽搐、掙扎,像是一條瀕死的魚,一直持續十分鐘,才不動了。
眾人試探著放開他,下一秒,他開始不停的嘔吐,最先吐的是吃進去的東西、再然後是胃酸、後面變成了血、肉塊、肝、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