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胎兒有了臉,而那些臉,是一張張他們死掉的同伴的臉!
沈柯揣摩道:「這應該是一種倒計時,明面上考試時間有180分鐘,但如果這些嬰兒爬上來我們卻沒有通關的話,那一定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飛機停到四樓後立即消失,事到如今,他們只能前進,無路可退。
沈柯回頭看去,三樓的燈很快也熄滅,只餘下底下這口「嬰兒井」。
「看來是回不去了。」何露說,她扯了扯妹妹的袖子讓她遠離走廊邊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話說,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
她的聽覺異於常人,飛機還沒到四樓的時,她就隱隱約約聽到有音樂聲從房間中傳出來。
她打量了一下周圍,這布局和一樓有點相似,一間間和上門的房間像教室似的掛了門牌號,湊近一看,靠外面這間房間門牌上面寫著401——鋼琴室。
「這一層都和樂器有關。」沈柯隨便走了走,發現牌上寫著各種樂器室,相對應的,貼近門一聽,房間裡面正傳來樂器演奏的聲音。
他抬手放在鋼琴室的門把手上,正想打開,被何露搶先一步。
「我來。」她說著,沒給沈柯反駁的機會,輕手輕腳地推開門。
鋼琴室房間布置的很簡單,主色調為黑白色,正和房間中央那台嶄新的鋼琴顏色相呼應。
令人心生警惕的是,鋼琴前赫然坐著一個背對著她們的人,正在傾情演奏。
「我先去看看,你們小心。」何露示意妹妹留在門口,她試探著朝裡面靠近。
她沒有貿然去碰那個人,而是靠著牆邊,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慢慢地挪到人影的前方。
她的動作很慢,也很輕,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好在,直到來到人影的正前方,那個人並沒有攻擊的意思。
人影是低著頭在演奏,何露一點一點的調整視角,終於看清楚了那個人的臉,隨即,她呆了片刻,然後視線移向門外,在人群中搜索了片刻,停留在計魚身上。
計魚的眼鏡在水中丟失,沒有了那副眼鏡,他少了一些鋒芒,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清秀。
他的感官很敏銳,縱使看不見,也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畢竟那視線太灼熱了。
「怎麼了?」他壓低聲音問。
「不知道。」沈柯回答他,「應該是彈鋼琴的人有問題。」
何露做了幾個動作,又靠近了一點人影,見沒反應,便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進來。
沈柯朝裡面走了一步,想了想又覺不妥,折返回來把不知道在謀劃些什麼的林猝也拉了進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林猝比起剛進副本的時候,好似收斂了許多,他會時不時看自己一眼,又陷入一段長長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