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不動了,他靠坐在空氣牆,腦中點開系統商城,一目十行地尋找能用的上的道具。
深潭已經兩分鐘沒有動靜了,包括落水的那個小混混也消失在水中,水面恢復了平靜,仿佛一隻深淵巨獸張了大嘴,會吞掉所有入水者。
在沈柯翻翻找找,終於找到能派的上用場的道具時,水面傳來了動靜,首先是一個黑色的書包浮出水面,在接著是一顆小腦袋,他趴在書包上,另一隻手抓著另一個小男孩的衣領,拼盡全力飄上了岸。
沒錯,是漂上了岸,漂到哪算哪的那種。那個黑色的書包材質防水,上了岸後,星月從裡面取出一件女士棉襖,給凍得瑟瑟發抖的小男孩披上。
計魚和沈柯都在沉思,那個書包裡面,為什麼會裝著一件棉襖。不過也正是因為棉襖增加了浮力,才能讓不會游泳的星月度過此劫。
「他還挺看重你的。」計魚說,「他選擇了救你。」
沈柯看清被救上的人是誰時,眸中也如同那潭水一般漆黑:「那不是我,他又錯過了一次挽留他弟弟的機會。」
星月把小男孩拉到身後,他終於做了沈柯一直想干而幹不了的事,他奪過了小混混手中的刀,他手上染著鮮血,殺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冷漠地把他們的屍體丟去潭中餵魚。
他轉身時,小男孩看著他的眼神變了,眼中帶著惶恐不安:「哥、哥,你殺……殺人了……」
「嗯。」星月應著,他把隨手把刀一扔,蹲下身,和小男孩對視著,「你不是他。」
這是入幻境以來,星月說的第一句話。他印象中的那個少年,從來不會害怕他。
小男孩依舊是那副惶恐不安的模樣,眼眶紅彤彤的,像一隻兔子一樣好欺負,「我、我不太明白,小陽他、他也死了……」
小陽,也就是另外一個再也沒有上來的孩子。
星月摸了摸他的頭,擦去他眼中的淚水,過了一會,才道:「我知道,我的弟弟早就死了。」
他的弟弟,早就死在了衝出來為他奪刀的那個傍晚,他被推入潭中,當媽媽求著別人打撈起來時,被泡的不成人形。
他其實知道這是個陷阱,他看到弟弟時沒有動搖,他比誰都清楚弟弟已經死了,但看到少年那張臉時,心才亂了一瞬。
他明明知道,眼前的小男孩不會是少年,但因為他們有著同一張臉,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他站起身時,整個幻境猶如鏡子落地般碎裂,沈柯和計魚瞬間被彈了出去。
星月睜開眼睛時,水正好漫到他的上唇,站起來,看到了在他對面手牽手的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