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惹得班上所有同學都奇怪地看著她,少年被直勾勾地盯著,不得不回應了一句,「我不認識你。」
他的嗓子正處於變聲期,聽起來略微有些尖銳,並不是她熟悉的那清澈如泉水的少年音。
朱瓊也冷靜了下來,她回道:「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實在是那背影,太像了。一節課上的沒滋沒味,不只朱瓊,剩下的四個玩家也頻頻轉頭看去。
課堂上老師拿著試卷大誇特夸班長,玩家也從老師的口中得知了對方的名字——葉流殊,也是那位成績單上的第一名。
「葉班長這次又給我咱們班拿了個普及競賽爭了光,你們都多向他多學習,來,咱們給葉班長鼓個掌!」
台下一片安靜,除了幾個玩家之外,無人配合,老師又喊了一遍,才有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
葉殊流異常的沉默寡言,或者說孤僻更為形象,課間是別的同學有說有笑,而他那邊則是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所有人都無視了他。
朱瓊和王萌課間都想去搭個話,結果人家根本不理他們,只是低頭寫著作業。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最後一節課,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學生下課後都收拾著東西去食堂吃飯了,留下葉殊流一個人還在繼續寫著作業。
「老師好像沒布置這麼多作業吧。」朱瓊再次試圖拉近距離,她看了眼桌子的上練習冊,入目的是一串密密麻麻的公式,那種被數學支配的恐懼感再次湧上心頭。
少年的字用的是瘦金體,筆鋒遒勁有力、線條順滑流暢,一看就是練了很久,冊子上整潔的頁面令人賞心悅目。
他依舊沒有說話,王萌、寧樂童和陳小靜都圍了上來,張向陽坐在原位看課本,作為畢業最久的一個人,難得又重新回來體驗了一次校園時代,這一個個青蔥稚嫩的臉龐很好的緩解了他心中的不安。
被一群人圍觀的少年明顯有些緊張,他關上練習冊,快速的收拾好桌面上的東西,背起書包,低聲說了一句,「我要走了。」
王萌側了側身,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葉殊流——又稱金馬獎得主、影帝的沈柯,背上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沉重書包,來到了樓下。
他用餘光掃了一眼,玩家全部都跟在他後面,見他撐起傘,朱瓊再次上來搭話,「你是走讀生?真巧我們也是,你家住哪兒說不定我們能順路。」
沈柯保持靜默,低頭就要邁出腳,一隻手臂攔在了他面前。
「我沒帶傘,你撐一下我。」王萌望著他,語氣很輕,但無比堅定。
沈柯換了好幾個地方試圖離開都被攔住了,他終於抬起頭,正眼看了看面前的人:「我們不順路。」
「你不說你住哪兒怎麼知道不順路?說不定我們很有緣分呢?」寧樂童插嘴道。
沈柯扭頭望向他,對方的腳傷應該又加重了,就是那張嘴還是挺欠的。
他盯著自己腳尖,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我家住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