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其實也不算快了,高晉年當時和安斌他們聊起這個的時候都推測估摸要麼是今年年底要麼是明年會有大動作——畢竟他們的所見所聞,現在願意老老實實地就呆在生產隊干農活掙工分等年底算帳分配那三瓜兩棗的人越來越少了, 比如高晉年去鵬城羊城鷺城還有首都這些地方都是大家干起了個體戶買賣。
這裡面固然有一些是因為城裡人找不到工作所以才做這個,但也有相當一部分是農村人,可是對比知道做小買賣比面朝黃土背朝天地種地要更賺錢,能生活得更好, 所以寧願在生產隊請假偷溜出來。
而生產隊對於這種情況,多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現在可不是前些年那種嚴苛的大環境了。
「當時那個村子就是實行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 當年就收穫了比平時生產隊集體勞作翻幾番的產量……」高晉年不欲多說這個話題,「你的意思是, 老高叔是說的咱們落霞村也要實行這個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了嗎?」
高愛軍本來想在高晉年和陸柚面前當一回講解員的,結果他剛說了一句人家就已經知道的相當詳細了, 在泄氣的同時也忍不住感嘆, 該說要不然人家是領頭人呢?
他撓撓後腦勺:「村長就是這麼說的,說的是他之前去縣裡開會, 接到薛書記的指示,大概在今年年底就要落實全縣所有生產隊開始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 只不過他是打算過了秋收再給大家說這個事的到時候再分土地,但今天看村里人因為咱們幾個總是請假不干生產隊的活兒而人心浮動, 就乾脆說出來。」
高愛軍叭叭地把什麼都給說了, 末了還嘀嘀咕咕地抱怨:「要說我他們就是眼紅, 村里生產隊請假的又不只是咱們幾個,怎麼就只盯著我們?尤其是劉二娃他媽, 劉二娃自己還是個經常請假不上工的呢, 她怎麼好意思說我們逃避集體勞動的?」
陸柚這個時候毒舌了一把:「大概是因為只有我們賺到了大錢吧。」
他說這話可一點兒也不心虛,畢竟這半個多月光是賣月餅就是兩千多塊, 哪怕減去了成本,淨利潤分到他們幾個人頭上,也比他們以往一個月做小吃攤賺的還要多兩倍多!
更不用說,他們本來之前做小吃攤賺的錢要是說出去都得讓人羨慕得眼珠子發紅了。
作為當事人之一,高愛軍也是深有感觸:「這倒也是,哈哈,這麼想著,反而覺得不煩了,還挺驕傲是咋回事?」
陸柚就笑:「當然值得驕傲,而且著實犯不著為那些流言蜚語和酸言酸語賭氣,就讓他們抓心撓肺地猜我們賺了多少但就是不告訴他們,讓他們吃飯睡覺都不安逸。」
「柚子哥,不愧是你!」高愛軍越想越覺得是怎麼回事,他其實也被親戚們給打聽了賺了多少錢要不然怎麼他和二哥都能一人一輛自行車。
說也奇怪,問這些的人其實和他們家關係平平,平時都不怎麼來往,也就是要送禮吃席的時候才會喊上一聲。
反而是他們家關係很近的那些,最多只是感慨他們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不會多打聽,很有分寸。
不過因為他媽在,三言兩語地就把話題給繞過了,沒給那些想要多問的親戚們機會,再加上是他大哥的大好日子,他和他二哥完全可以藉口自己忙著接待客人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