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任何時候到達高三班級附近,那都是靜悄悄的一片。
這時候老師們平時強調的紀律問題,將不再掛在他們口頭上,反而對同學們的管束會寬泛一些。
甚至平時防微杜漸的早戀問題,這時候似乎都不再是重點。
當然也不是說老師們都不再關心學生們了,而是學業壓力日漸增大,他們也就不能在其他方面繼續壓抑著學生。
雖然距離高考還有一段時間,但似乎有點遠見的同學都開始給自己的未來做打算。
他們這個地方是個二三線的小城市,所以更多有遠大理想的人普通都想去北京和上海。
當然廣州也是很好的,只是離他們這兒太遠了,地域差別又很嚴重,暫時不在考慮範圍內。
柴子御曾經問過顧湘想填哪裡的志願,顧湘說了個中醫藥大學的名字,地點在本省的省會,一個文化沉澱很深厚的城市。而且她說的學校也不是頂好的,頂好的當屬帝都那家。
柴子御當時聽了沒說話,顧湘就笑笑說:「我跟你們不能比啦,我不想離家那麼遠。」
去北京的話,以後往返都不方便,倒是省會近的很,以後通了高鐵,三四十分鐘就能到。
不過顧湘覺得,如果是柴子御這樣的人,想做金融,那肯定是北京好,那種大城市才可以讓他一展抱負。
後來到了高考倒數100天,一模以後,老師們會把成績優異的同學的學習經驗貼在布告欄里,當然也要讓他們寫一寫他們的志願,以此來激勵其他同學。
顧湘那次考試超常發揮,拿了文科班的第一,她的照片和心得和柴子御的被並排貼在一起。
認識他們的人見了,又是一通起鬨。
不過他們倆都見怪不怪了,反正都一年多了,用焦珊珊的話說,他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了。
當然兩人的志願也被並排放在一起,顧湘的是省會中醫藥大學,柴子御的是上海某經濟類高校。
上海到省會,高鐵車程兩小時都不到。
來往的老師們看到了,心裡也不免覺得覺得有些奇怪,明明兩個都是學習的好苗子,怎麼填的志願卻都這麼保守。也不是說他們說的兩間大學不好,只是還是覺得應該還是沖一衝,這樣的兩間學校,完全可以放在第二志願。
很快保送的名額也下來了,市中的保送名額並不多,一般都是給省級優秀學生、高中階段在全國中學生學科奧林匹克競賽省級賽區中獲得獎項,以及獲得全國決賽獎項的同學的。
而且保送的學校也已經出來了,顧湘想報的學校並不在其中。
名額下來前賈老師找她談過,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暗示顧湘她還是有希望可以爭一爭的。
名額有限且寶貴,顧湘既然決定要學中醫,也就沒有霸占名額的意思,所以很明確地表示了立場。
賈老師雖然覺得可惜,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而柴子御那頭,保送的學校他沒看的上的,用他自己的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不下場去考一考,怎麼知道自己這三年是不是真的學以致用了。
這種話,也只有從他嘴裡說出來,才不會讓人覺得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