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雪不死心:「謝知青……」
「謝哥哥。」時容快步走了過來,他看了眼謝舒辰的籃筐,滿臉崇拜道:「你掰了這麼多玉米呀?好厲害。」
「容容。」對上時容亮晶晶的眼睛,謝舒辰面色一柔,他頓了頓,補充道:「已經是第二筐了。」
「好厲害……咳咳咳。」時容咳了幾聲,隨後他垂下眼,有些失落:「我要是能像謝哥哥一般能幹,就好了。」
謝舒辰見狀眉頭一皺,「你身體不好,怎麼還來上工?」
「我不想閒著。」時容的笑容虛弱中又透著種堅韌,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趙志信,「我和我爹來地里拔草。」
「拔草都是小孩和老人幹的活。」顧明雪終於找到了機會,趁機嘲諷時容,「這麼大人了,還和小孩搶公分,呵呵。」
顧明雪是很不喜歡時容的。
明明他們兩個人,都不怎麼幹活,可村里那群嘴碎的老娘們,口頭上卻一直誇讚著時容,而貶低她。
更可惡的是,有一回她偶然間聽見,有個嘴碎的老娘們,居然跟別人說時容長得比她還清秀……一個男人還和女人比美,噁心不噁心啊?
還叫謝知青「哥哥」,真是不要臉。
顧明雪此話一出,時容頓時漲紅了臉,似乎是想急著解釋什麼。可他越著急,卻越說不出來話,最後只能捂著胸口,咳個不停。
「夠了!」謝舒辰見狀,連忙拍打著時容的後背,看向顧明雪的眼神冷意刺骨,再沒了平時的溫和。
「顧同志,時容同志的身體如此虛弱,還撐著病體來上工,就是為了給集體做貢獻。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成了和小孩搶工分?」
顧明雪一愣,沒想到謝舒辰會這樣對她:「我……」
「咳咳咳。」時容又咳了幾聲,善解人意地搖了搖頭,還為顧明雪說起話來:「顧同志應該是沒上過工,不了解這些……沒事的。」
顧明雪噎住,憤怒地瞪著時容。這該死的時容是什麼意思啊?裝模作樣的,還暗暗刺她一句沒上過工……
謝舒辰神色漠然:「顧同志,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就請離開吧。」
感知到周圍人看好戲的眼神,又被謝舒辰如此冷漠的對待,顧明雪本來也待不下去了。她眼眶微紅,頭一扭,怒氣沖沖地跑走了。
「謝哥哥。」時容笑眯眯地從身後拿出一隻水壺,遞給了謝舒辰,「你是不是忘記帶水了?你的嘴都有點幹了。」
謝舒辰一怔,這么小的細節時容都能發現,也許是一直都在關注他……不知怎麼回事,他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
「……謝謝你,容容。」
謝舒辰伸手接過了那隻水壺。
在看到時容那隻纖白漂亮泛著薄粉的小手後,他眼眸一斂,輕輕地脫下了手上的手套,遞給了時容。
時容歪了歪頭,睜圓了眼睛,似乎有些疑惑:「謝哥哥……?」
可能是長時間沒喝水了,謝舒辰覺得喉間有些乾燥,他移開了目光:「你等下要拔草,應該比我更需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