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時容面上的笑容依舊是美得無可挑剔,「倒是讓大家看笑話了。這道侶大典,今日就此作罷。」
誰敢看合歡宮宮主的笑話?時容的話一出,賓客們便識趣的站了起來,客套了幾句,都走了七七八八。
將合歡宮眾人趕出去後,大殿之中便只剩下了時容、臨懷月和茶沽雪三人。
「你們應該很清楚我的性子。」時容心中麻木痛苦,面上的笑容反而更為艷麗,「你們是何時勾搭在了一起的?」
臨懷月勉強撐起身子,絕望地看著時容,「容容……!我、我是偶然間中了藥物,才不得不、與她……」
茶沽雪撫了撫腹部,眸中閃過一抹堅決:「宮主,弟子本不欲揭露這件事情。可我的孩子它……」
「夠了。」時容閉眼,只覺得痛徹心扉。他如往常一樣,向臨懷月勾了勾手指,聲音沙啞:「臨懷月,過來。」
臨懷月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依偎在了時容的腿邊。他驚慌失措,想伸手去抓時容的手:「容容,再給我一次機會,再……」
迎接臨懷月的,是一柄穿心而過的利劍。狂暴的靈力從心口蔓延至丹田和經脈,將他的紫府徹底絞碎。
回天無力。
臨懷月滿面痛苦地捂住了傷口,血跡順著唇角不斷滴落,他茫然地張了張口,目光渙散:「容、容容……」
「別裝了。」時容眸色清明,抽回了劍,「這裡還是幻境。你說是嗎?我的心魔。」
臨懷月低頭沉默了片刻,隨後身上的傷口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恢復著。他抬頭,露出一張與時容一模一樣的臉龐:「你是什麼時候意識到的?」
時容垂眸,「從一開始。」
原來臨懷月這蠢貨……竟也不知何時,在他心中占據了一席之地。他時容竟也會擔心,臨懷月會變心……
呵。
「怎麼可能?!」心魔面容扭曲。
它自認為自己構造的幻境天衣無縫,況且一切都按照時容的想法進行著,絕不可能有一絲破綻。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被時容看了出來?
「你可能忽略了一件事。」時容淡淡道,「我突破的太順利了。」
心魔尖叫,「怎麼順利了?!那八十一道天雷,直接將你劈成了重傷,稍有不慎,你便會隕落——」
時容冷笑,「我說的順利,可不是這個。以大長老的性格,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我突破,而什麼事都不做?」
更何況,時容是很清楚茶沽雪有多麼嫌棄臨懷月的,他們兩個人又怎麼可能攪合在一起?心魔自以為聰明,其實處處皆是破綻。
心魔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自己的破綻竟只是缺少一個大長老的破壞,頓時滿眼不甘。
「時容,就算消滅了我,我也會再出現。難不成你還真相信,臨懷月千百年後還能始終如一,心性不改嗎?哈哈哈哈,你擺脫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