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不久,你的孕痣便要成熟了。你這樣到處惹事,若是壞了名聲,將來如何能尋到一個好夫君?」
宋清芸只有時容這一個孩子,她捨不得過分拘束時容,壓抑他的天性,卻也盼望著他能過得更好,尋到一個如意郎君,不要像她一樣……
時容小聲嘟囔,「我的名聲本來也沒多好……」再說了,他才不想嫁人呢。
「你說什麼?!」
見宋清芸生氣了,時容連忙閉緊了嘴。
回到府中,時容便被關進了屋裡,房門還被宋清芸給鎖了。似是不放心,她還派了幾名下人層層把守,怕是連個蒼蠅也難飛出來。
時容拍著門,他本來就是閒不住的人,若是一直待在屋裡,怕是都要長毛了,「娘親!我真的知道錯了——」
門外,宋清芸的聲音冷漠無比,「這些天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屋裡抄佛經,什麼時候抄完,我什麼時候放你出來。」
時容轉頭看了一眼書桌,一雙透亮的眼睛瞪圓了。那麼厚一本的佛經!那麼厚!他要抄到猴年馬月才能抄完啊?
「娘親,我發誓,再也不偷溜出去了……娘親!!」眼見門外那個朦朦朧朧的身影逐漸走遠,時容泄氣地放下了手。
他氣得眼尾通紅,狠狠踹了一腳門。
「燕檀央……燕檀央!你給我等著!」
對了,還有時白宣這個心機深重的小人,也不能放過!若不是時白宣在多寶閣門口的那一番話,他和宋玉竹也不會被拐子給盯上……
若他和宋玉竹被拐子給拐走,也不知道會被賣到哪個滿肚肥腸的權貴富商後院中,說不定要懷上十幾個崽。
可惜他現在被禁足,無法出去報復燕檀央與時白宣……
時容咬牙切齒地看著書桌上那本厚厚的佛經,隨即目光漂移,瞟了一眼旁邊的婢子玉書,拉長了腔調,「玉書……」
玉書嘆了口氣,「我知道了,小公子。」
但凡時容被罰抄書,玉書總是要幫時容分擔一部分的,宋清芸顯然也明白這事,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沒阻止。
但是今日送來的佛經如此之厚,就算讓玉書替他分擔一半,少說也要耗費個三五天的時日。看來這次宋清芸是鐵了心,想讓時容長長記性了。
但時容是必定不會放過害他淪落到這種地步的兩個仇人的,他握緊了毛筆,一邊伏在桌前奮筆疾書,一邊催促道,「玉書,我們抄快一點,爭取早點出去!」
玉書老老實實地點頭,「是,公子。」
時容向來是個嬌氣又坐不住的人,為了使自己能夠靜下心來抄書,他甚至畫了燕檀央與時白宣的小像,藉此來激勵自己。
還別說,有了這兩張面目猙獰的小像的激勵,時容每每心生倦怠,想要偷懶之時,便像打了雞血一般,又勤勉起來。
屋內燒著地龍,時容有全神貫注的抄著書,不過一會便感覺渾身燥熱。他乾脆捋起了袖子,露出了兩隻雪膩的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