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時容看時白宣不滿時,還會做做樣子,等到無人之後,再偷偷摸摸給他套上麻袋,打他一頓。
但是今日,心中積蓄已久的怒氣亟待宣洩,時容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氣勢洶洶地就踹開了時白宣的房門。
「時白宣,你給我滾出來!」
時白宣正在伏案練字,經時容的打擾,一副好字便這麼被毀了。他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容容,你怎麼……」
「啪!」
時容直接給了時白宣一個耳光。
「大公子!」
時白宣的婢子玉如見狀,連忙護在了他的面前,「小公子,大公子怎麼說都是您的兄長,您這事傳出去,必然會污了您的名聲,還請您三思!」
「傳出去?」時容冷笑,他覺得自己和娘親平日裡實在是太慣著時白宣了,這些年來倒是平白遭受了不少人的嘲諷。
「此處只有這麼幾人,又誰敢傳出去?倘若今日之事傳出去了,在場的奴婢通通發賣。」在時容冰冷的目光之下,伺候在一旁的婢子們紛紛垂頭,噤若寒蟬。
時容盯著玉如,「讓開!」
玉如神色懇求,「小公子……」
時白宣捂住臉,聲音沙啞,「玉如,你讓開吧。」
「是。」
時容絲毫沒有留手,時白宣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刺痛,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被掌摑,更是令他顏面盡失。
他緩了緩情緒,低聲道,「容容,我不明白你為何會有如此大的怒氣。若是我哪裡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
「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
時容的手心又疼又麻,但他的心中卻暢快無比,「你在多寶閣門前所說的那一番話時,心中究竟懷有著什麼心思,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時白宣面色不變,他滿臉被誤會了的傷心,「容容,你誤會了。我當時只是擔心你,沒想到你會如此想我……」
「再裝模作樣,我便再給你一巴掌。」
時容受夠了時白宣這種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的手蠢蠢欲動,「反正你整日在外宣傳,我與娘親是如何苛責虐待你,正巧我就將此事坐實了。」
好在時白宣很識趣,閉上了嘴。
瞧著時白宣面上屈辱的神情,時容心中是出奇的解氣。他以前怎麼就只敢偷偷摸摸的打時白宣一頓呢?
偷偷摸摸打時白宣,又哪有現在當面直接動手來的解氣?反正他和娘親的名聲已經壞到不能再壞了,怎麼他們還要顧及那麼多?
這一刻,時容心中豁然明悟。
時白宣總是在外詆毀他們母子二人怎麼辦?打一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