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芸得知此事,必然會陷入難以自拔的痛苦與自責之中。
時容嘆了口氣,想到這一系列的麻煩事,覺得自己對於燕檀央的懲罰還是太輕了些。他握了握拳頭,還是跟著侍從進了屋。
宋清芸的臉色發青,嘴唇還起了干皮,她看到時容,只是愣愣地張了張唇,語氣疲憊,「容容,是我對不住你……」
「娘親,沒事的。」
時容從來都沒有怪過宋清芸,看到她如今這副模樣,他的心中極不是滋味,再次覺得自己對燕檀央真的是太過寬容了。
他幻想著美好的以後,「嫁給燕檀央也不是件壞事,起碼燕檀央性格懦弱,可以任我拿捏。等他死了,我也可以做一個閒散的寡婦……」
宋清芸一噎,看到時容面上那眉飛色舞的表情,知道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沒說假話來來安慰她。一時之間,她竟不知該做何反應。
怎麼她這個孩子這麼不一樣呢?
尋常的哥兒女子都盼望著能覓得一個如意郎君,時容這孩子,倒像是天生少個情竅一般,真不知是好是壞……
宋清芸雖然心裡極為難受,可她清楚,這件事已成定局,再難改變。與其陷入痛苦中不可自拔,倒不如積極尋求解決措施。
她打起神跟時容分析道,「這麼多年,皇室對於燕檀央不聞不問,如今突然給他安排親事,必然是有重大目的。」
時容點了點頭,神情不解,「我聽同席的貴女說,燕檀央的手頭上,似乎有一支他外公留給他的軍隊……但是如此重大的事情,怎會近期才傳出來?」
宋清芸出身宣寧侯府,對於燕檀央的身世也有幾分了解。
她冷笑道,「我聽聞燕檀央的母后是將門虎女,身世顯赫,當初燕國皇上卻只是個身世不顯的皇子……」
「可如今,燕檀央母族盡誅,再無血脈殘留。而他也由高高在上的嫡皇子淪為棄子,在啟國為質十年。」
「燕檀央的外公是燕國赫赫有名的常勝大將軍,他手下有一支忠心耿耿、戰無不敗的虎威軍,只不過隨著林家覆滅後,那支虎威軍便失去了蹤跡。」
「啟國皇室圖謀的,怕便是這支虎威軍了。」
時容好奇地問,「既然如此的話,他們強迫燕檀央交出來不就是了,為何還要大費周折地給他安排一門親事?」
宋清芸沒好氣地白了時容一眼,「燕檀央被燕國當做棄子,母族盡誅,焉知他對燕國沒有懷恨之心?」
「更何況曾經的將軍府勢力龐大,或許在燕國還有暗線。若是能拉攏燕檀央,便能得知不少的隱秘。先禮後兵,才是穩妥之策……」
時容撇了撇嘴。
對他而言,給燕檀央安排一門親事是極為麻煩的,但是對皇室來說,只不過輕輕鬆鬆張張嘴罷了,再輕鬆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