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被如此多的人撞破,最後到底還是傳了出去。翌日,時白宣便被一頂小轎,悄無聲息地抬入了二皇子府中。
據玉書所說,時白宣出門之時只穿了件衣料尋常的喜服,冷著一張臉。而二皇子只派了個僕從來接他,他可謂是丟盡了顏面。
時容很想去看一看那樣的場面,但尾椎骨還疼著,他又素來嬌氣,只能趴在床上,哪也不能去,心裡恨極了燕檀央。
他叫了郎中,郎中檢查了一番,說是用跌打損傷藥在傷處揉開了,一日揉三次,過個三五天就能好轉。
這上藥的任務自然是交給了玉書,只是郎中特意交代過,上藥的時候要力道大一些,藥效才能完全滲透。
因此這上藥就像受刑一樣,時容疼的要命,身上的冷汗直往下滴,若不是他要面子,鐵定滿府都能聽到他的痛呼聲。
上完藥後,時容就忍不住吩咐玉書,讓他把燕檀央給喊過來。他受了如此大的罪,怎能讓罪魁禍首悠哉悠哉地過日子?
昨天夜裡,處理完事務後,時容便直接將燕檀央趕入了不遠處的廂房裡,自己一人獨享這寬闊舒適的正屋。
但是看到燕檀央面帶倦意,向他緩緩走來之後,時容卻覺得深感自己昨天所做的決定太過於草率了。
呵呵,燕檀央這個狗東西,居然睡到現在才醒!若是自己不讓玉書去喊他,指不定燕檀央還要睡到什麼時候!
平日裡,時容一直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但是今日他早早便起來了。他起得這麼早,不是想找燕檀央的麻煩,也不是換了地方,他睡不習慣,而是——
夜裡他睡覺總是不老實,稍微一個翻身就被疼醒了。大半夜的,他被疼醒了三四次,早早的便起來了。
可沒想到燕檀央這個罪魁禍首卻睡得如此安逸,這讓時容怎麼甘心?
時容瞥了眼地面,決定以後讓燕檀央在自己屋子裡打地鋪,他若是疼醒了,也得想辦法把燕檀央給吵醒。
他睡不好,燕檀央也別想睡好!
「時容公子,您叫我過來……」燕檀央顯然想起了昨夜之事,神情怯怯的,玉白面容之上還殘留著紅痕,「是有什麼事嗎?」
呵,裝,你再裝。
時容趴在床上,費力地仰著頭,眼神兇狠地瞪著燕檀央,力圖令自己看上去格外的有氣勢,「廢話那麼多做什麼?給我滾過來。」
無人看到,燕檀央眸中閃過了一絲笑意。都受傷了,還要擺出這樣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還真像一隻不服輸的小公雞。
燕檀央聽話地來到了時容的床前。
時容一把拽住了他烏黑順滑的髮絲,燕檀央吃痛,只能低下了頭,驚慌失措地與時容對視,「時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