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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新年的鐘聲敲響,到處是喜慶的鞭炮聲,五顏六色的煙花仰首可見。
道路上幾乎沒有一輛車,路燈下洋洋灑灑的小雪懶散散的飄落,就如同全中國,每家每戶團聚一堂的人們一樣,終於放慢了繁忙的腳步,懶散閒適的和家人守歲。
馬路上只有一輛最新型頂配保時捷凱宴,天空中的五光十色悉數照在鏡面一般的車漆上,平緩的車速讓地上的小雪都沾染不上車身,輕薄的雪地上只留下兩道清淺的輪胎印跡,和一滴滴鮮紅。
帝都第一綜合醫院。
一張病床上躺著個面色蒼白的孕婦,醫護人員推著病床玩命的朝搶救室狂奔。
相比外面的寧靜,搶救室里如同打仗,林樂瑤被人叫醒,費力的睜開眼,周圍充斥著刺鼻的氣味,手術室的高光燈晃得她睜不開眼。
醫生身穿手術服,平靜安慰她說:
「產婦,為保胎兒安全,你現在的狀況必須馬上實施剖腹產手術。半麻醉準備……」
醫生轉身悄聲和助手說話,但冰冷的搶救室里仍就迴蕩著她的聲音:「叫兒科值班醫生過來準備搶救新生兒,產婦羊水栓塞,大出血,有孕期高血壓,急救室里人手不夠,副院長是婦產科權威,快給他打電話,把主任和副主任都叫來,聯合會診。產婦需要立刻輸血,快去叫病人家屬簽病危通知書。」
門被推開,小護士去外面找病人家屬,可是問了好幾個值班台都沒見著家屬。
兒科的值班台護士們原本在偷偷補眠,被叫起來也只好臨時上陣,心中暗罵病人家屬怎麼這功夫跑了,匆匆換上手術服,向急救室跑去。
其中一個小護士邊跑邊說:「護士長,產科病房可真是個奇葩的地方,什麼事都能遇見,見過要孩子把產婦扔產房不管的,還沒見過大人孩子都不要的,今兒算是開了眼了,頭一回見著。」
護士長當了二十來年的護士,呆過兒科也呆過產科,自然比小護士見識多了,饒是如此也嘆了口氣。
「哎!你這是少見多怪了,聽說那母子倆的穿著不錯,應該是有錢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都說女人生孩子這三年才能看出來一個男人的真心,其實用不著,只要看產房內外就能看出來。今兒這產婦一看娘家就沒人,孩子保不住了,娘家一個人都沒來。以後給自己找男人時可得擦亮眼睛。」
醫院的大門被推開,一對衣著講究的母子走了出來。
「媽,現在走,樂瑤要是死了怎麼辦?我們會不會有事?」
「放心,她死了,只會被認為是難產,再說誰會在意她死活,就算她今天死在街頭,沒有人起訴,警察照樣不會追究她的死因。咱們已經仁至義盡了,死活讓她聽天由命吧。」
在母子有恃無恐的走向保時捷時,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先下車,一雙義大利手工定製皮鞋踏在薄雪上,保鏢將一件高級定製的黑色大衣為一個男子披上。
那男子站在寒風中,煙花的華彩忽明忽暗,將他稜角分明的輪廓映襯得明暗有致,他回眸看了眼剛剛開過去的保時捷,比夜還黑的眼底凝聚起暴風,精緻的五官布滿狠厲,身邊的幾個壯漢都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男人長腿邁開大步向里走去,身後的人立刻跟上。
助理小跑兩下,上前:「夜董,是不是要派人跟上……」
那男人薄唇緊抿,終於欠了條縫,聲音低沉得讓男人都覺得好聽,可言語間的兇狠如同吞噬血肉的野獸般讓人不寒而慄:「明年的今天就是他們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