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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梅瞠目結舌,一根手指在空中戳了半天,「臭小子……」
「嗯哼……」一個黑衣人向他迫來,李新梅的喉嚨被無形的手扼住,發不出一絲聲音。
秦小豆從蓋頭邊緣,看到外面的情況,對李釘的身份性情越發捉摸不透了。
「爸,小豆能嫁給我,就是我的福氣了,我說過不用嫁妝,就不用……」李釘柔聲說。
「你,你叫我什麼?」秦嶺驚喜地問。
「你是小豆的爸爸,也就是我的爸爸。」李釘說。
秦嶺魔怔了片刻,把一個紅包塞進秦小豆胸口的錢袋上,把兩個年輕人的手交疊在一起,「這是我對小豆的心意。李釘,要對小豆好!」
秦小豆的鼻子酸了,「爸……這錢……」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秦嶺說,振臂一揮,「送親!奏樂!」
歲月雕刻在秦嶺聲音里的沙啞和滄桑,與嗩吶、鑼鼓的鳴響交織在一起,成了秦小豆青春歲月的分割線。
按當地風俗,女子出嫁娘家人是不必送親的,秦小豆是坐著李釘的自行車,走了三十多里路,來到樟樹村的,拜完堂,送進洞房,李釘揭開了她頭上的喜帕。
「憋壞了吧?」李釘端了一杯水給她喝。
秦小豆也沒客氣,咕嚕咕嚕喝完,冒煙的嗓子才稍稍好些,起身活動活動了一番發麻的手腳,秦小豆才細細打量起眼前的房屋和人來。
一套筆挺的黑色青年裝,讓李釘一米八幾的身姿越發英挺,他本就長得白淨,做秦家發生了那些事,讓秦小豆對他刮目相看,發現白淨已不能形容他的氣質。
深邃的眸沉靜如湖,透著睿智、謀算,加上身材高大,無論精神風貌還是長相,都讓秦小豆聯想到一個詞,將才!
可再觀房子,寬不過二十平的土磚房,連牆都沒刷石灰,房間裡只有一張床、一張書桌和一個衣櫃,一個開水壺和一套水杯,雖貼了紅對聯、剪紙,還掛了紅燈籠,也掩蓋不了別無長物的事實。
秦小豆想起了一個極其要緊的問題,「李釘,那彩禮錢是哪來的?」
這家境和設備,撐不起三百塊的彩禮錢,可他偏偏一擲千金,做嫁衣也動輒天鵝絨、的確良等上好的布料!
該不會是拆東牆補西牆,變賣了什麼家具吧?
李釘舒適地坐在竹椅上,笑得神秘,「為夫自有辦法!」
秦小豆臉一紅,「那些黑衣人,是什麼人啊?」
李釘還是愣怔怔地凝視著她,笑而不語。
秦小豆見他不說,心中的疑雲越盛,當即按下不語,等日後調查再說。
這是,一群扛嫁妝的村民蜂擁而入,婚床、櫥櫃和棉被等,喜慶的大紅色把寒酸的婚房裝點得暖意融融。
那是自家的心意,秦小豆心裡甜絲絲的。老爸到底疼她。
一個五十來歲、瓜子臉、柳葉眉、面相精緻的女人走進來,對秦小豆笑開了花,「喲,這就是秦家姑娘,長得這樣標緻!李釘叫我嬸子,現在你們可以改口叫我媽了!秦家打發了這麼多的東西,讓我們李家蓬蓽生輝,大吉大利和和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