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孩子找到沒,要是出了事,恐怕校長也得擔責任。」秦小豆記掛著李釘,現在歇在哪,吃了吃飯。
林香花也不敢說什麼,只能祈禱沒事。
飯桌上,周麗蘭突然把碗檐敲得叮噹響,提醒邱銀秀,「媽,以後早飯還是你來做吧,要是交給大嫂,還不得把油水吃沒了!」夾了一大筷子的涼菜,窸窸窣窣狂嚼起來。
邱銀秀看不慣她好吃懶做,「太陽都塞屁股了,你連床都不起,誰做飯?我還是香花?」
「媽,我這是為這個家好,才站出來說一句,你看今天的菜,放了多少油水!」周麗蘭又夾了一大筷子,吃得不亦樂乎。
邱銀秀陰鬱的目光落在盤底上,眉心皺了皺眉,若無其事地看向秦小豆:「小豆啊,你不當家不知道,油水不便宜,能少放點就少放點吧。」
能踩到秦小豆的,她何樂而不為?
周麗蘭就更得意了。
「知道了,嬸子。」秦小豆早就看穿了邱銀秀,本來毫不介意那點子油星的,她只想給秦小豆添堵,藉機表現一下當家主母的位置。
邱銀秀對新媳婦的順從很滿意。
「對了,爸、嬸子,今天是我三朝回門的日子,一會吃過飯,我就先帶東西去裁縫鋪里等釘子,中飯就不回家吃了。」秦小豆觀察了二老的神色,說。
「三朝回門?昨天買了些什麼?花了多少錢?」李新梅不耐地敲了敲碗檐。
「衣服、果品,娘家親戚多,光衣服就做了三十塊錢,還有一些果品,挨家挨戶都要送,外加紅包,統共出了五十塊的私帳。」秦小豆把每項開支都記在腦子裡,以備不時之需。
李新梅的吊稍三角眼幽冷地掃了她一眼,「五十塊?私帳?你的錢還是釘子的?」
「這還用問,肯定是釘子的!」周麗蘭撇了撇嘴,「就秦家那吝嗇樣,陪嫁都沒幾塊……」
「麗蘭,我和爸說個人私事,與你什麼關係?吃你的飯吧!」秦小豆冷冰冰地申斥道,一個弟妹她還是敢教訓的,見李新梅臉露不屑,就鄭重其事地說,「錢,花的是私帳,我娘家親戚對我還算厚道,上轎包就給了幾十塊,我將就著這點錢包還人家,沒動帳上的錢。」
邱銀秀輕嗤,「那還差不多,否則,你倆大花大用,今天包子明天板栗後天香皂的,金山銀山也被你花空了!」
「媽,小豆有自己的計算,你別計較這麼多了。」林香花怯怯地說,整個家就她敢給秦小豆說說話了。
秦小豆投去感激一瞥,就看到邱銀秀柳眉一瞪,「有你什麼事?別被人一個包子一包板栗就唬住了!小心被賣了還給人數錢!」
「媽,小豆才不會呢!」林香花並不以為意。
飯後,秦小豆拎著大包小包就要出門,周麗蘭又來說風涼話,「哎呀,別人三朝回門,哪個不是夫妻二人雙雙把家還,你嘛,本來嫁給釘子就是下嫁,昨晚釘子被女老師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