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你不用擔心,她基本完全恢復了。」
初晴心裡極度得納悶,不是說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嗎?還強調活不過半年,怎麼現在成了完全恢復?到底是誰在造的謠,之前邵修岩提到是史密斯醫生下的結論,她之前查過確實有史密斯這個人,也確實是任職於美國約翰霍普金斯醫院。看來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初晴暗暗壓下這些疑點,說:「你姐姐現在住在邵家。」語氣里透出一股淡淡的苦澀。
張子文激動地抓住初晴的手,緊張地問:「你說我姐住在邵家?這。。。。」張子文不相信地搖搖頭,眼神飄渺地看著初晴,望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如清澈的湖水那般清冽明淨,根本沒有說謊的漂移與閃爍,張子文頹然地低下頭,不安地問:「那我姐和邵少?」
初晴把視線移向別處,很明顯地在迴避這個問題。張子文雖然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可是從她受傷的神態動作已猜出幾分,放在桌子底下的拳頭不禁拽緊,似是要把某件東西握在手裡捏碎又似是隱忍著什麼,外人無從猜測,但從他幽深的眼底還是可以看出幾分不安。
一直沉默在旁的泰勒仔細地觀察兩人,看到兩個人都不說話似乎在想著各自的心事,他及時地開口打破這種尷尬:「張先生,你是欣夢的弟弟,那你還記得我嗎?」
張子文聽到泰勒的話,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仔細地打量著,良久,搖搖頭,迷茫地說:「我不認識你。」
「不奇怪,我遇見你的時候,你正出於叛逆的青春期,到處耍玩,記得那個時候你爸爸讓你過來和我打招呼,你頭都不回提著書包就走出去了。」泰勒似笑非笑地邊回憶邊說。
「這麼說,你是我爸爸的朋友?」
「不,我和你姐姐是朋友,這幾年她在國外的治療基本都是我在安排。」泰勒淺笑。
「麻煩你了,謝謝你對我姐姐的照顧。」張子文禮貌地道謝。
「不必客氣,我和欣夢是好朋友,而且我又是醫生,照顧她是應該的。」
「你是跟隨我姐姐來A市的嗎?」
「不,我來是因為張氏醫院聘請我過來給初晴治療,前段時間她受傷了,有點棘手。」
「初晴,你怎麼受傷了?現在好了嗎?」張子文一聽初晴受傷,馬上擔憂地問出口,幽深的眸子掩飾不住那層淡淡的擔憂。
初晴輕輕扯扯嘴角,微笑:「一點小問題,早好啦。」
「連泰勒都要過來,肯定不是小問題,快點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不小心中槍,不過子彈取出來了,現在完全痊癒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中槍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可是你怎麼會中槍,是不是邵修岩他連累你的?」
「沒有啦,是意外,我運氣不好啦。」初晴隨便編了藉口,事情都已經過去,不想再提起。頓了一下,換個話題:「你要不要找個時間去看看你姐姐?」
「恩,好啊,要不就等一會吧,你看怎麼樣?」張子文迫不及待地說。
「恩,也可以,那我們先喝東西,等傍晚再回去,今天邵修岩陪著她去郊外了。」說完初晴臉色暗淡下去,低著頭,無精打采地垂著睫毛,儘量維持平靜的樣子。如果不提起,她有那麼一瞬間試圖忘記欣夢的存在,假裝自己已經不疼不在乎,可是好不容易調整好的心態,一提及他們在郊遊,她的心還是止不住疼痛,止不住難過,心裡似乎有一群螞蟻在撕咬著,讓她又痛又無能為力。
「我也隨著你們一起過去,現在我是欣夢的主治醫生。」泰勒插話。
初晴點點頭,拿起桌子上的芒果汁慢慢地喝著,幾個人不再說話,安靜地想著各自的心事。
果汁喝得差不多,于娜娜終於扭著妖嬈的步伐回來,初晴向著她淡淡地笑著,問道:「你好點了嗎?」
于娜娜尷尬地點點頭。張子文看了她一眼,問道:「我們要去邵家看我姐姐,你是隨我們一起去還是回家休息?」
于娜娜一聽是去看他的姐姐,內心矛盾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和大家一起前往,四個人坐在張子文的車裡向著邵家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