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桐扭頭看向霍維曉。
眼淚在眼眶內打轉。
看著爺爺和老爸的照片，想忍住眼淚，太難了。
「唉，還是哭兩聲吧。這是規矩——」
霍維曉嘆口氣，還是堅持他自己的。
玖桐點點頭，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好了，你們等香盡了再出去，田雨，你扶著我先到客廳透透氣。」
霍林春華擺擺手，轉過身就走。
只將霍田雨帶了出去。
玖桐沉默依舊。
霍維升和霍維曉看著父親和大哥的照片，陷入沉思當中。
他們家，只有大哥和霍玖桐長得像父親，其他子女都像母親。不如父親那般英俊儒雅，繼承的卻是母親有些黝黑的皮膚和略顯平淡的五官。
霍林春華一出去，汪露露也沒停止哭聲。
做戲就要做圈套，三十六拜都拜了，還差最後一拜嗎？
楊彩虹則是停止了哭聲，咬牙切齒的瞪著玖桐背影。
「媽咪，我嗓子疼，可能是嗆的難受。」
霍筱文扯了扯楊彩虹的胳膊，這陰冷寒蟬的地方，她多一刻也不想待下去。熏了她一身香味。
「維升，筱文有慢性咽炎，嗆的厲害了還要吃藥，我先帶她出去了。」
楊彩虹說著，也不等霍維升點頭，就扶著霍筱文玩外走，走的時候還不忘抽抽搭搭的聳著肩膀，做最後的哭泣表演。
自始至終，玖桐都沒回頭看一眼。
汪露露繼續哭的昏天暗地。
「二叔，三叔，你們先出去吧，我單獨呆一會。」
有些話，只能單獨說給爺爺和爸爸聽。
「嗯，一會出來吃飯昂。」霍維曉點點頭，不忘提醒玖桐別待太久。
汪露露抹了淚，眼睛都哭腫了，剛才數她眼淚多，噼里啪啦的落下來，卻也是說哭就哭，說收就收。
「那行，我們先出去。」霍維升也開口了。
三個人幾乎是同時轉身。
汪露露轉身之後，眼底已經恢復之前的陰鬱深沉了。
她比楊彩虹聰明的就是，在霍家，什麼時候該哭，什麼時候該笑，什麼時候該閉嘴，她比楊彩虹清楚一百倍！
房門在身後關閉，玖桐知道，此時此刻，只剩她一個人。
確切的說，還有爺爺和老爸的照片陪著她。
她再次跪下來，仰起頭，依次看過五黑冷硬的牌位，再看向上方的黑白照片。
「我從來不怪你們早早的丟下我，也是我不好，你們在的時候對你們關心不夠，看到你們生病咳嗽了或是胃不舒服了，我從來都只是提醒你們，如果我早一點強逼著你們去做詳細的檢查的話，你們也不會——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玖桐靜靜說著，聲音卻越來越低。
低到，漸漸地，她哽咽的聲音蓋過了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