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玉佩成色真好,老張,這是你家傳的嗎?」
玖桐上前一步,彎腰撿起地上的玉佩。
說話的功夫將玉佩朝著汪露露的方向晃了一下,
「三嬸家裡是開玉器店,這塊玉佩成色好不好,三嬸你說呢?」
玖桐看似無辜的語氣和表情,卻是讓楊彩虹臉色瞬間僵了僵。
汪露露既然被玖桐點到名了,也不會笨到像楊彩虹那樣當面就嗆聲霍玖桐。不過是看看玉佩成色如何,霍玖桐說不定也是在討好她罷了。
汪露露也的確懂得玉器的鑑定。
「冰種玉如意,水頭潤,無瑕疵,雕工也不錯,雖然不是老坑料子,但也值個幾萬塊。」
汪露露三言兩語的就想打發了玖桐。
「三嬸,這不是慶豐祥的標誌嗎?」玖桐將玉佩還給老張之前,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老張已經把頭快低到地上去了。
汪露露猛地一怔,再次看向玉佩的眼神和臉色同時一變。
她剛才也覺得玉佩的結繩有些面熟,但她本意只想快點打發了霍玖桐,真的沒往那上面去想。
隨著玖桐這句話一出,楊彩虹的反應最大。
「老張!你還真是肯下血本啊!跑慶豐祥買玉去了?」楊彩虹這話,此刻只有玖桐明白其中的懷疑和斥責。
如果楊彩虹現在還看不出來這塊玉佩跟汪露露的關係的話,那她就真的蠢鈍到沒救的地步了。
「——我——我也是覺得玉能升值,所以就——」
「老張,你沒找三嬸給你打個折嗎?能便宜不少?怎麼說你也是霍家的園丁,喜歡的話說一聲,三嬸這麼好說話的人,肯定給你打折的。」
玖桐聽似沒有任何問題的話,卻再次引起了楊彩虹的懷疑。
說不定這塊玉佩就是汪露露送給老張的,目的就是收買老張!要不然老張今天怎麼怪裡怪氣的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出現,還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是來找她的!
楊彩虹不由將視線鎖定在汪露露身上。
整件事情似乎是跟汪露露扯上逃不脫的干係了。
難道老張早就被汪露露給收買了?或者他一直就是汪露露的人!
楊彩虹突然想到,老張是自從汪露露帶著霍田雨去廣州那邊定居之後才被她收買的,如果老張真的是汪露露的人的話,那麼很有可能老張當時就是故意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其實老張根本就是汪露露安插在自己身邊打聽消息的。
她一定要查清楚了老張的底細!
老張這會有些倉皇的將玉佩收起來,正想離開,卻被霍維升冷聲叫住。
「等一下,二太太不是有事找你嗎?你跑什麼?」
霍維升轉而又看向楊彩虹,
「你找他什麼事?」
聽起來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問話,可聽在楊彩虹耳朵里卻是說不出彆扭刺耳的感覺。就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扎著她身體一樣的感覺,又刺又痛,這分明就是霍維升陰冷視線帶給她的壓迫感覺。
被霍維升如此逼問,老張縮了縮身體,抬起頭,有些怯怯的眼神看向楊彩虹。
這與昨天還一副冷嘲詭異的眼神朝玖桐三樓房間看過來的狀態又是完全不同的。
玖桐現在倒是很好奇,「不舉二殘」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威脅老張這麼做的!不得不說,那個殺千刀的年輕管家雖然自傲自大,但的確是有真本事的,能查到別人查不到的,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
找他合作是個正確的選擇!
可正所謂利益有多大,危險就有多大!
今天能幫她多少,說不定哪天他也有辦法加倍的討回去!
奉獻與利益並存的話,她選擇利益最大化,同時掌控住風險!
反正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害怕的?
富貴險中求!
很多時候,不放手搏一搏的話,永遠不知道未來會走的多遠!
反正,玖桐與霍家其他人,也就真的只差撕破臉這最後一步了!
她的成功與失敗,都在這一次博弈選擇。
「我——我沒找他啊!我沒事找一個園丁幹什麼?誰知道他進來幹什麼?他那麼喜歡慶豐祥的玉佩,說不定是進來找老三家的討教一下玉佩的鑑定什麼的呢!是不是啊,老張!」
楊彩虹自然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不過她也真的沒找過老張。
老張這時候一副左右為難的架勢。
「不是啊,二太太。我不找三太太。」老張雖然沒明說是要找楊彩虹,但卻否認了是找汪露露。
汪露露現在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自己在霍家安排了這麼多年的一個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暴露的一塌糊塗!
以後還怎麼通過他去打聽楊彩虹身邊的事情!
汪露露陰著臉轉過身去。
霍維升看向楊彩虹的眼神愈發陰冷,寒氣簡直是要刺到楊彩虹的骨髓深處了。
「二哥,可能是聽岔了,誤會吧。行了,你回後院去吧。」
霍維曉站出來打圓場,他也一貫是息事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
可老張卻站在原地不動,似乎還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