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男人終於出聲,拯救了在心裡急得團團轉的唐晰。
「吸血鬼?」聲音發沉,尾調微揚,表示疑問。
聽到男人說的是他聽得懂的話,唐晰屏住的那口氣一下鬆懈吐出,他努力讓自己笑得誠摯又漂亮:「是的,吸血鬼。」
說這話時,唐晰是有些心虛的。
他並不是純種的吸血鬼,沉睡前甚至連尖牙都沒完全長出,也沒成功吸過別人的血,完全比不上他在宴會上看見過的那些成熟優雅,在人群中遊刃有餘的吸血鬼們。
科學社會長大的縱涉並沒有把少年口中談及的吸血鬼當真,只以為少年在開著什麼類似真心話大冒險的無傷大雅的玩笑。
看著少年因為緊張而緋紅的眼尾,縱涉心裡生出點逗弄人的惡劣興味,追問道:「收留一隻吸血鬼,對我有什麼好處?」
唐晰以為男人是在考校自己,連忙把自己知道的有關於吸血鬼的知識全部往外「賣弄」:「吸血鬼可以幫您療愈心神和身體,還能陪伴您出席宴會,是您身份的象徵。」
唐晰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養一隻吸血鬼就是身份的象徵,他只知道父親那時候是這樣給他說的,他也只記得這些。
眼見少年愈說愈玄妙,縱涉唇角輕動:「那你如何證明你是一隻吸血鬼?畢竟你現在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聽到男人的問話,唐晰心神一凜,呼吸開始艱難起來。
果然,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不是這麼好糊弄的。
唐晰眼珠顫動,急迫的想著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辦法。
忽然,他掃見男人垂墜在褲腿側邊的右手,凸起的骨節遍布傷口。
唐晰望著散發出誘人味道的傷口偷偷滾動喉結,髒兮兮的手在也不怎麼幹淨的衣擺上來回蹭著,好不容易才把十根指尖蹭得還算能看得過去。
「先生,能否把您的右手給我一下?」
縱涉沒有潔癖,但也不意味著他喜歡髒兮兮的東西。
可拒絕的話到唇邊,視線對上少年滿是希冀,還有點害怕被拒絕的眸子,縱涉破天荒的猶豫了。
他隨意地將手掌從鐵門的縫隙間伸出去,被唐晰一臉虔誠的用兩隻手托著往上。
陌生的肌膚觸感讓兩人的呼吸頻率都有些不太自在。
縱涉垂著眼睫,視線不自覺落在唐晰肉乎臉頰的髒污上,頗為好奇這么小巧的一張臉龐是如何將精緻和幼態感融合得天衣無縫的。
走神了一秒,手背上就傳來濕潤溫熱還有些酥癢的觸感。
縱涉被焊在原地,看似一動不動,實則瞳孔地震,眼裡全是少年從乾裂嘴唇中伸出,落在他猙獰傷口上的嫩紅舌尖。
他被舔了。
縱涉喉頭髮緊:「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