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晰回想了一下父親提過的對吸血鬼的懲罰方式:「將我丟到太陽下暴曬,或者把我手腳砍唔……」
沒等唐晰把恐怖的刑罰說完,縱涉就往他嘴裡塞了一個小豬奶黃包。
「行了,吃飯。別說那些,影響食慾。」
唐晰捧著奶黃包,小動物一樣嚼吃了掉,鼓著腮幫子問:「先生,您不懲罰我了嗎?」
縱涉視線掃過桌面上部分和他霸總形象絲毫不符的卡通餐包,淡聲道:「這些豬啊兔的,就是對你的懲罰。你不是能吃嗎?全吃了。」
本來這些也是管家給唐晰準備的。
唐晰咽下奶黃包甜滋滋的味道,笑得滿足,兩顆小尖牙閃著光,碎碎念嘟囔:「這算什麼懲罰啊。」
笑意堆在嘴角和臉頰上,活像偷吃成功的小倉鼠。
縱涉不想點明小寵物的得了便宜又賣乖,慢悠悠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唐晰就著粉色草莓奶咽下一個小兔子紫薯包,目光時不時轉到縱涉的咖啡杯上。
那眼神,縱涉想忽略都難。
「一直看我杯子幹什麼?」
唐晰舔舔沾上草莓奶的齒尖,表情嫌棄:「我不理解先生為什麼喜歡喝這個比藥汁子還苦的東西。」
「你喝過咖啡?」縱涉有些意外。
唐晰老實回答:「喝過啊,父親說西方人都時興喝這個。但我不喜歡,好苦。」
生怕縱涉不能理解到他的抗拒,唐晰補充道:「感覺比命還苦。」
縱涉想笑。
看起來最多二十歲的,養得精雕細琢的小寵物能有多命苦?
笑到中途,縱涉忽然想到了什麼,笑意僵在了臉上。
祖父講的童年故事裡有簡單提過,人類如果要想成為吸血鬼,就必須讓吸血鬼將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全部吸乾之後,再轉回去吸食吸血鬼的血液,兩者血液完成替換,則完成初擁。
初擁的成功率很低,人類很可能會在被吸血鬼吸血的過程中徹底死亡,根本等不到吸食吸血鬼血液的那一步。
那些時間裡,被吸血的人類是什麼感覺?
痛苦?恐慌?
可能還有很強烈的對生的渴望。
縱涉一下沒了喝咖啡的興致。
濃黑的液體一進喉嚨,他就忍不住幻想小寵物被初擁那天的樣子。
這咖啡好苦。
唐晰吃飽喝足,看到縱涉還剩半杯的咖啡,表情狡黠:「先生,您其實還是怕苦的吧?」
咽喉里被上了一道枷鎖,縱涉艱難動了動唇:「嗯。」
「嘻嘻。」唐晰笑出聲,好似占了什麼大便宜。
「那以後先生都和我一起喝草莓奶,很好喝,有點像先生的血液味道。」
不知為何,明明吃飽了,可一提起縱涉的血液味道,唐晰又饞了,饞得牙齒尖尖痒痒。
不行不行!短時間裡不能再吸先生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