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桁手機的聽筒音量還沒有調整,方澈聽得一清二楚。
緊接著,樓桁就將音量調小,貼在了耳邊:「我沒事,昨晚在楓林路108號的別墅區有反叛者出現,找人過來看一下,加強防衛。」
「那裡不屬於我們雨林警衛組參與的區域了,不過那群瘋子很少跑到雨林外面吧,為什麼會……」
「因為我在這兒。」樓桁言簡意賅。
「什麼!樓隊,老大不是說了,您要是想要去城區一定要帶個協助員一起去嗎,怎麼能自己去。」
「昨晚有人員傷亡嗎?」樓桁說著走遠了些。
「……」
後面的話方澈沒聽到,卻看到樓桁的表情越來越嚴肅,想來不會是什麼愉快的事。
他下床倒了兩杯牛奶,在二樓的會客廳坐著等樓珩。他坐在椅子上,赤著腳晃著,也是一臉愁容。
方澈在後悔昨晚樓桁睡著後,怎麼沒直接把樓桁的手機拿過來加一下聯繫方式。
可又想到,追求別人怎麼能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方澈頭頂那對棕色小耳朵都蔫頭耷腦地垂了下去。
就在方澈發呆的時候,樓桁已經掛斷了電話
「怎麼稱呼。」樓桁問。
方澈聞言眼睛瞬間亮起來了,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方澈,澄澈的澈——哥,喝牛奶嗎?」
「方先生,感謝你昨天協助調查,不打擾了。」樓桁淡淡看了一眼方澈手裡的杯子,直接選擇忽略,朝樓下走去。
方澈趕忙放下杯子,跟在樓桁身後,一塊下了樓,他心裡好多話想說,又怕說完想昨天那樣被樓桁凶,只好克制自己挑了幾句重點。
「可你身上的傷還沒徹底好,你現在是去工作的嗎?」
「要不我們先一起吃個早飯,然後我送你回家吧,或者去醫院更好。」
「剛才電話里說的反叛者,就是前幾天新聞里出現的那群人嗎?我那天晚上……」
即使方澈儘量克制,但像個小跟屁蟲緊隨在樓桁身後,嘰嘰喳喳沒完。
「想幫我?」樓桁突然停下腳步,漠然看向方澈,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兩人站在一樓的室內游泳池前,晶藍色的水面倒映陽光下蕩漾的波紋照在兩人的臉上。
方澈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他看到樓桁的表情更加複雜,那雙碎金瞳孔里倒映著他的影子,幽深難測。
樓珩那張薄唇輕啟,喉結滾動著,再看向方澈時眼底儘是肅殺之意,「你手臂上的傷,應該是我昨晚傷的。該說你蠢,還是天真。」
水獺祖先雖然是大型陸生食肉動物,但如今更多是通過吃魚吃蟹類來生存,面對樓桁,卻依然莫名感覺害怕。
他瑟縮著後退一步,受傷的手臂藏在身後,在樓桁轉身又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時,跟在後面嘀嘀咕咕:「那也不是故意的呀,被小貓抓一下又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