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進入深秋,那人卻只穿著一件短袖,零碎的發在眼前,比白天的他少了幾分難以接近的距離感。
「等什麼,過來上藥。」
方澈想問不是已經把藥給他自己了,現在又要親自給他上藥嗎?
不過這些話也只是想想沒問出來,樓桁給他上藥,方澈當然開心。
「來啦!」
方澈蹦跳著奔向樓桁的時候,他似乎又出現了幻覺。
前一秒他隱約看到樓桁嘴角的笑意,可再想仔細看時,卻還是那張平常的模樣。
臥室里,昏暗亮著一盞落地燈,燈盞幽幽晃動,牆壁上輝映著光。
「褲子,也脫。」樓桁半跪在床上,看著趴在床上紅了脖子的方澈,聲音有些啞。
方澈沒有多想,只是難免覺得不好意思,他已經脫了自己的上半身睡衣,單薄的後背展露在樓桁面前,再脫褲子……
「腿上沒有傷的,哥……」方澈小聲撒謊,明顯底氣不足,一看就不會說假話。
「昨天在浴室,我看得很清楚。」樓桁說完,方澈也沒個動靜,雖然被看過很多次,但是每次都還是覺得赧然。
「方澈,別逼我管你。」
樓桁也不知道方澈怎麼就在這種事上這麼倔強,以前接受衛隊訓練的時候,受了傷互相上藥從來不講究臉面。
一聽樓桁這樣說,誰還敢不聽話,方澈委委屈屈脫了褲子,將整個腦袋鑽進被子下面裝鴕鳥。
方澈的身上很白,容易留下印子,剛才樓桁掐住的腰肢此刻微微紅了一塊,樓桁被吸引了視線,向下看了幾寸。
猛地呼吸一滯,金色豎瞳灼灼,那圓潤起伏下連綿著小山丘,不用上手都知道多柔軟,上次看過一次,卻沒有此刻的感受。
樓桁感覺自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全身血液都急轉直下,他趕忙移開視線,將小毯子蓋在了方澈身下。
指尖挖出藥膏,撫過那些結痂的疤痕帶著滾燙的熱意,方澈止不住身體的輕顫,嘴裡溢出他輕哼。
「哥,你手指上好多繭子啊。」方澈嬌氣得很,小聲嘀咕著。
樓桁充耳不聞,反倒故意用力滑過他柔軟的皮膚,讓方澈拱起腰肢止不住求饒。
「哥,啊疼…輕點好不好…」方澈別的不會,慣會撒嬌。
背上被貓頭鷹啄傷的疤痕都塗了祛疤膏,水潤一片。
樓桁掀開小毯子,方澈瑟縮了一下,偷偷蹭著回頭看,那一頭小捲毛凌亂,微微遮住那雙亮晶晶的眼,看得樓桁心裡一軟。
「哥,我是不是哪裡惹你不開心了,我現在回家也可以的。」
鬼使神差的,樓桁沒有故意用力折騰他,上藥的力度剛好。
就連大腿根的傷疤都被塗上了藥,樓桁剛才還曖昧的眼神此刻瞬間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