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桁只覺得可笑，明明是一隻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小水獺，卻成天在擔心比他體型大十多倍的自己。
也是這樣平凡的關心，讓樓桁更覺得自己也可以被平凡的愛著。
「你過來。」樓桁道。
雪地靴踩在雪上發出吱呀的聲音，方澈乖巧走到樓桁面前。
圍巾和帽子把他整個裝進去了似的，顯得有些臃腫，只有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望著他，眼裡的碎光像是天上星星落進來了。
「哥，怎麼啦？」
「你和邱乾閔周星留在這裡，要是被我知道你亂跑，我不會饒了你。」樓桁狠心威脅。
方澈臉色瞬間變了，眨了眨眼瑟縮著看著樓桁，戴手套的手掌無措地捏著自己羽絨服的下擺，只敢點頭。
「跟緊周星，我不想看到你再受傷，不然就綁起來……做一整天。」
這種威脅，方澈還是第一次聽到，比之前更要有威懾力。
他緊張地搖了搖頭：「我肯定跟緊周星姐啊，哥你什麼時候回來，會不會受傷啊？」
「不會。」樓桁只是敷衍地回應了一嘴。
時間緊迫，他一躍上了駕駛座。
車燈亮起時，方澈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信誓旦旦道：「我發誓我哪都不去，就和周星姐在一起。」
聲音隔著車窗不那麼清楚地傳到樓桁耳朵里。
車在冬夜裡揚長而去，還有幾輛車跟在樓桁的車後，方澈目送幾輛車離開後，走到了周星身邊。
邱乾閔也在，自從上次後，方澈還是第一次再見到他，寒暄了幾句，便跟著人身後維持現場秩序了。
……
「您慢點上車……」送完最後一個受害者坐上救護車，方澈也累得夠嗆。
遠處城市中心的鐘塔上，時針已經指向了一點，天空又開始飄小雪。
路邊繽紛的聖誕樹，各種彩燈閃爍，卻都顯得死氣沉沉，滿地的汽車碎片和血跡。半點節日的氣氛都沒有。
「方澈，你是跟著邱乾閔去醫院，還是跟我去警局。」周星走過來，開口道。
「哥回來的時候知道要去哪兒嗎，他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你身上有他植入的皮下定位晶片，你在哪裡，他都會去找到你。」
方澈恍然，看著樓桁離開的方向還是不放心，捏著手機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周星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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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警局方澈幫不上什麼忙，他脫了羽絨服坐在一邊放空。
垂眸不知在想什麼，迷迷糊糊枕著羽絨服睡去，還是被外面剎車聲吵醒的。
「樓隊的車回來了？」一邊的周星道。
方澈猛地坐起，跟著一起跑到警局外面，看著從車上下來的人里，卻沒有樓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