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梨沒有讓他將位置告訴自己就一個人單獨離開,而是建議他和自己一起行動,免得好不容易匯合,對方接下來又在哪個地方遭遇危險。
男生內心莫名浮生出幾分期待,結結巴巴地問:「這、這樣真的可以嗎?我只是個預備學科的學生,或許會在中途拖前輩你的後腿……」
希望之峰的本科與預備學科就像中間橫跨了天塹的兩邊,雙方都對另一邊的學生有著天然的成見。預備學科一直以來都把本科那幫有『才能』的人視為追逐的對象,既崇拜他們,卻又在某些方面敵視他們,有些人甚至妄想只要本科那邊有人退學了,預備學科這邊就有機會填補上這個空額。
至於本科,那是從來都把預備學科的人當空氣的。
其中雙方建立起的溝壑,僅僅兩年時間就差距相當巨大。
愛梨對學弟說出的話感到忍俊不禁,指著自己說:「你忘了我是希望之峰的風紀委員了嗎?」
此刻在這條走廊里,少女那道輕柔迴蕩的聲音宛如教堂中齊唱的聖歌,只是公正、平等,無私地流入每一個願意傾聽的教徒心中。
她說:「不管是本科還是預備學科的學生,同樣都是希望之峰珍貴的財產,而我的職責——就是努力保護這份財產不被別人奪走。」
「所以,不要再說什麼會不會拖後腿的事情了。」
男生微微一愣,隨後便低下了頭來。修剪得整齊的黑色碎發像帘子擋住了他的視線,只看到背後的他似乎低低笑了一陣。
「這樣啊……」他喃喃道。
解決完滯留問題,兩人之後便動身往男生印象中的主控室方向跑去。在一起行動的途中,愛梨已經打聽到他的名字,叫天澤維特,經歷跟愛梨有些相似,是個有四分之一德國血統的留學生。而天澤維特也從愛梨口中聽說到跟她一起下來的其他同伴的情況。
當聽說愛梨和中原中也先前想要救人卻意外掉進陷阱的事情之後,天澤維特語氣驚訝:「這麼說,愛梨前輩和那個人的朋友之間,他選擇了朋友是嗎?」
愛梨試圖為某位帽子先生挽尊:「其實待在那裡的也不是『真』的朋友啦……」
天澤維特跟沒聽見她的話似的,一臉忿忿不平地說:「那個人對前輩你也太過分了!如果是我的話,肯定在第一時間就跳下來救前輩了!」
愛梨不由乾笑幾聲。
你這話說得,真的很像是背著人家女朋友,跟正主說『姐姐對你真過分,如果是妹妹我,肯定不會blabla』挑撥離間人家小情侶的綠茶學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