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愛梨用寶石照亮這片封閉的空間,徹底看清心愛的中也先生此刻模樣那一瞬,她心臟立即便『咯噔』了一聲。
「……糟糕。」
愛梨情不自禁雙手捂住臉頰,一雙緋紅眼眸卻像藏在地洞裡探頭的兔子似的相當光明正大地從指縫裡偷看他,「我有罪,我竟然有點猶豫要不要將中也先生救下來了……」
彼時赭發青年的四肢仍被觸手捆綁著,服飾凌亂,俊美的臉龐因先前的缺氧而湧現出一層糟糕的紅暈,觸手纏繞在他那纖細的脖頸、肌肉緊實的腰腹,以及比例勻稱纖長的大腿上,依稀可見被不經意掀開的襯衫下擺里,那片纖薄皮膚被觸手粗暴緊勒出的一圈殷紅痕跡。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做到從頭到腳連頭髮絲都這麼澀啊!
恨不得把兩顆眼球都變成攝像機將這個畫面完整記錄下來的愛梨:……嘶哈嘶哈。
被觸手架住好久的受害者中原中也:「……」
你確定現在還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迫於中也先生眼中那對鈷藍鑽石傳遞出的攝人威脅,愛梨不得不半途掐掉自己內心將他這樣那樣捆綁play的邪惡想法,認命地將他從觸手上解救下來。
自她闖進來之後,原本躁動不安的腑海林之子內部竟詭異地恢復了平靜。
或許是出於一種魔術控制下所形成的相對靜止的僵持局面,這種說法要描述得更加準確些。
靈動晶亮的光芒線形交錯,外皮堅韌的觸手霎時在寶石魔術的切割下斷裂成好幾截,中原中也宛如終於掙脫掉施加在身上沉重的枷鎖,身姿利落地從凝滯的半空中跳落下來。
落地後,中原中也率先揉了揉被觸手勒得泛紅的手腕部位,期間眼角不經意地從愛梨的身上掃過,目光卻在落到她流淌出血液的掌心上時凝固住了。
「……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中原中也此刻聲音嘶啞得厲害,但仍透出一種低沉性感的魅力。
他目不轉睛地死死注視著少女手上明顯被利器割傷的一隙傷痕,那白皙的掌心皮膚洇出鮮紅血絲的畫面打碎了藝術品本應完美的一面,就像是被火燎燒了一樣刺痛了他的雙眼。
「咦?你說這個嗎?」
愛梨倒是對自己的傷勢絲毫不以為意的模樣,大大方方地舉起來說:「因為腑海林之子是趨血性的異界生物嘛,剛才趕過來的時候一時找不到中也先生在哪裡,我就只好用自己的血做誘餌了。」
雖然沒什麼好炫耀的,但她的體質對這種生物來說是絕佳的食物,僅是一滴血液流露出的濃郁魔力都足以引起它們瘋狂地趨之若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