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是……喜歡的啊。」
中原中也忍耐住體內的羞赧,撓著臉頰朝一旁偏移了視線,支支吾吾地組織著語言: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總是下意識地去追逐她的目光,在無法看見她的時候,我又忍不住去想念她,想要待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安全,縱容她的快樂,想看她笑起來的樣子,她沖我撒嬌的樣子,和戲弄完我之後一臉得逞的可愛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這究竟稱不稱得上是真正的喜歡……但是我並不想看見她臉上為我出現哭泣的表情,所以,我吻了她……」
赭發青年強忍著羞恥說出這番長而剖心的話語之後,和室內的空氣靜默了許久許久。
久到他感覺到不對勁,從而抬頭看向對面紅髮女性的時候,卻見尾崎紅葉此刻滿是一臉『孩子長大了』的欣慰表情,並抬起那片繡滿紅白花紋的和服袖子擋住臉,從服飾背後發出一連串令中原中也激起渾身雞皮疙瘩的姨母笑:
「阿拉阿拉阿拉阿拉,看來我們的中也幹部這是已經完全墜入愛河了啊——」
這一秒,一股羞恥的熱氣瞬間從腳板躥上了赭發青年的頭頂。被尊敬的長輩『阿拉阿拉』揶揄的某位幹部大人臉紅得快要爆炸,禁不住惱羞成怒而又氣急敗壞地朝地面剁了一腳。
「可惡!!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他說出來不是為了讓你們取笑他的啊!!
整個和室眨眼間因為某人無意識的重力釋放發出了爆響,被鞋底碾壓的地塊頃刻向四周圍激射。尾崎紅葉就像早習慣小鬼拆家了一樣,悠閒而平靜地使喚背後的【金色夜叉】砍碎了所有殃及過來的石塊。
絢麗的銀白刀光在虛空中划過無數道細線,待滾滾揚塵消散之時,眼前已經沒有了方才發怒的那位赭發青年的身影。
*
一口氣衝出了地下室後,中原中也的胸膛仍因羞惱的激盪情緒而劇烈起伏著。
「什麼啊……大姐那一副看小鬼頭戀愛的樣子!」一想到方才被尾崎紅葉調侃的畫面,中原中也不由產生出一種既忿忿不平想要打爆地球,又想尋個誰也找不著的縫鑽進去的矛盾感。
他轉身面向街邊的櫥窗玻璃,對上了那面櫥窗玻璃此時反射出的自己的表情。
裡面赭發的青年鈷藍眼眸閃爍不定,抬起一隻手試探性地摸了摸臉,溫度還是滾燙的。
「墜入愛河……?」中原中也如同懷疑人生一般地嘀咕道,「……我看起來真的有那麼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