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後去買甜點吧。」為了維持這淡薄的同學情,夏油傑提議道。
「這才像樣啊。」五條悟摘下墨鏡,露出蒼藍色的眸,顯然對這種事已經輕車熟路。
三人走在寂靜無聲的內,覺得有些奇怪,這一片工廠修建在罕有人跡的郊外,聽說以前是生產家具的,公司破產後也沒人接手就廢棄了,最近有好幾人在附近蹊蹺死掉的同時,窗從這裡觀測到咒靈,所以上報給了高專。
「這附近是荒郊野外吧,那些人為什麼要來這裡。」空氣中飛舞的灰塵讓她皺了皺眉頭,還有一種粘稠流動的不適感。
夏油傑回想了一下情報,邊打量邊回答她的問題,「好像是去年這邊神社的『神明』實現了很多人的願望,所以來往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神明?」十貓鈴子垂下眼,不以為然,「真是無趣。」
五條悟在經歷過灰塵不斷飛進眼睛後又把墨鏡戴上了,對這個環境很是不爽,「不管什麼神明不神明了,總之快點解決吧。」
「這邊。」走過空蕩蕩的樓層後,他們來到第五層樓,五條悟在斑駁的牆邊踹開一塊木板,走進了一條向上的,狹窄的紅色樓梯,看不清盡頭。
十貓鈴子輕輕一躍,跟了上去,出於安全的考慮,夏油傑走在最後。
寂靜的腳步聲迴蕩在耳邊,越往深處走十貓鈴子越能感覺到空氣和溫度的變化。即使頭腦清醒,但呼吸和行走間仿佛深陷進了無知無覺的世界,冰冷刺骨的溫度包裹著全身,鼻尖嗅到了一種腐爛的血腥味,耳邊能聽到的腳步聲像是隔了一層薄膜,身體陷入了睏倦而疲憊的泥潭。
不對……十貓鈴子想張口提醒,卻發現不知何時,她握住刀的手在顫抖。
下一瞬間悲傷、哭泣、無望、寂寞、種種負面情緒不斷地擠進她的腦海里,像山洪一樣爆發,湧入四肢百骸里,從命運線中一一閃過的畫面是幻象嗎?不,這感覺就如同她所聞所見,有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掉落下來,神落下的眼淚是在為何人的命運悲嘆?又為何人的願望悲傷?
這不是她的情緒!她未曾聆聽過他人的願望!被人窺伺的悚然感這一刻仿佛讓十貓鈴子看見了一個冰冷絕望的靈魂,如同蟄伏的狼,目光死死地鎖定住她。
這傢伙身上的咒力陡然暴漲到危險的程度,五條悟察覺出聲的同時,十貓鈴子毫不猶豫地用刀尖刺入身體,溫熱的血有一小部分濺在了五條悟的無限之上,緩緩流落下去。
五條悟愣了一瞬,「喂,你——」
冰一樣的刀穿進燙的血肉,灼熱感讓人找回神智,疼痛讓她清醒。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五條悟下一個動作是抓住她將人帶出了這條紅色樓梯,驟然見光的眼有些不適,十貓鈴子眨了下眼,那些情緒正在緩緩消散。
如果她再晚一些,絕對會被那些情緒裹挾在此,作繭自縛,最後淪為一具空殼。
夏油傑立刻走出來,看到她的狀態,有些錯愕。
十貓鈴子看上去有些狼狽,紅色的血一大團的在腹部洇開,臉上的眼淚還沒停,刀尖還在緩緩滴血,但她的表情平靜無波,看不到一絲外露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