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早在他開口的瞬間就竄了出去,等清言跑出院門時,它已經沖入了林子裡。
清言在後面跑,林子裡興奮的狗叫聲已經震耳朵了,他順著叫聲追了過去,還沒等進林子,就見一隻長了色彩斑斕尾巴的老大的野雞,被狗追著連跑帶飛地往這邊來了。
清言一個縱躍,哐一下撲砸在地上,地上雪厚,幾乎不疼,在野雞飛離地面的前一刻,他死死抓住了它的尾巴,二喜按住了野雞的頭。
回去的路上,清言和二喜都喜氣洋洋,清言甚至都想和二喜來個擊掌了。
野雞被他用繩子捆上雙腳,暫時養在屋裡。
清言豪氣問二喜,「你那小棍呢?拿來,爺陪你玩!」
二喜竟然聽懂了,屁顛屁顛就把小棍從窩裡叼了出來,在院子裡就玩起來你扔我追的遊戲。
天還沒黑時,邱鶴年帶著一身寒氣回來了,清言連忙幫他卸下東西,給他倒了碗新燉的熱乎乎的魚湯,坐著邊歇口氣邊喝,自己則好奇地去看對方帶回來的獵物。
那是一隻狍子、一頭鹿,都是被箭射死的,血都被凍得凝固住了。
旁邊地上還有個封口的布袋,清言小心地打開一點小口往裡看,就見裡面竟是一隻刺蝟。
他回頭看邱鶴年,對方一直注意著他的動作,見狀道:「是活的,拿回去給念生養。」
念生全名叫王念生,今年正好十歲,管邱鶴年叫大爺,他是王鐵匠的侄孫。
王鐵匠無兒無女,兩兄弟也死了,只剩兩個侄子,大的已經三十多了,叫王和麼,也同樣無兒無女,家裡就他和他娘,還有天天被他打的苦命的媳婦。
老二叫王三麼,二十多歲,父母都沒了,家裡現在是一家三口。
邱鶴年惦念著給帶刺蝟的,就是王三麼家的孩子。
清言說,「那我拿竹簍給它裝起來,等咱往回走的時候,我就把簍子放我棉被裡,時不時掀起了透透氣,指定凍不到它也憋不壞它。」
邱鶴年點了點頭,目光在他周身掃過,似乎在檢視這個獨自守家的小夫郎的情況。
清言想起來了什麼,笑著一溜煙去把那隻野雞提溜了出來,顯擺地給對方看,野雞被嚇得毛都炸起來了。
「我和二喜抓的,它就在那邊樹梢飛,」清言興奮地比劃著名,「二喜把它追出來,我就那麼一撲,我兩一個按頭一個按尾,一下子就把它活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