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很好,照在湖面的積雪上,白茫茫的一片,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從樹林中走出,突然看到它時,讓人感覺豁然開朗。
它廣闊而潔淨,連它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格外清透乾淨。
清言扒下圍脖,呼出一陣陣白氣,眼看著面前的景色,覺得走的這些路都值了。
這裡地處大北方,還在山上,冬天夜裡最冷時足有零下二三十度,白天中午陽光好時也有零下十幾度。
湖水已經凍得很實,不需要擔心冰殼碎裂的問題。
兩人小心地來到湖面上,邱鶴年選好了地點,用掃雪的鏟子將厚實的雪殼推開,清言就用大掃帚將剩下的殘餘雪掃走。
直到清理出一個兩米見方的空地,才算完事。
之後就是力氣活了,也是技術活,清言幹不了,就在旁邊給邱鶴年打下手。
邱鶴年先是試探地用冰穿子在厚實的冰面上砸了幾下,冰殼碎屑四濺。
他停了一下手,回頭看了眼清言,囑咐他站遠一點,這才用足力氣繼續鑿。
清言遠遠地看著,開始時沒見冰殼有太大變化,鑿了很久,直到第一層硬冰殼被敲碎,有絲絲縷縷的水漾了出來,之後一下子就快了,又用了一點時間,就把一個一尺見方的冰窟窿打出來了。
清言湊過去彎腰細看,因為冰殼擋住了光線,那窟窿里的湖水顏色發暗,水面上浮著些白色的泡沫,但並沒看見魚。
這時,邱鶴年讓他把一個下面帶網兜,上面像個竹蜻蜓一樣的工具拿過來,探進了冰窟窿里,然後握住把手,持續旋轉,窟窿里含著冰碴子的湖水也跟著轉動起來。
過了一陣,清言正看得入神,就見邱鶴年突然將手裡的杆子提了上來,在網兜離開水面時,裡面竟滿滿的都是活蹦亂跳的魚。
清言驚喜地「啊」了一聲,邱鶴年已經將這一網兜魚嘩一下倒在了旁邊的冰面上,然後立刻又一次下網。
清言一蹦高,回身跑過去提了桶過來,外面太冷,魚出水沒多久就凍硬了,清言就用木鏟子將那些魚都鏟進桶子裡。
如此反覆,一個冰窟窿里網不到魚了,就隔一段距離再打一個。
大半天下來,他們足足打了兩大桶魚。
回去路上負重更重了,人也很疲勞了,但清言興奮地兩眼放光,累得手疼,也還是不時胡亂哼著歌,還時不時地沖走在身後的男人笑一下,笑得賊甜。
等到了小木屋,清言累趴了,是邱鶴年做的晚飯。
三條大魚、數條小魚燉了一大鍋魚湯,柴火鍋燉魚最香,水用的是化開的外面鑿回來的溪水,調料也用的簡單,鍋子燒開了,奶白的湯色翻滾著,別提多誘人了。
吃飯時,一人一條大魚,二喜也得了一條,吃得特別起勁。
幾碗湯下肚,清言終於覺得活過來了,凍得發木的身體也緩過來了,這才覺出腳指頭都凍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