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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還沒做飯,清言已經熬好了一大碗漿糊。
今天是臘月二十九,按照習俗要在辰時前把春聯貼好。
邱鶴年踩上凳子貼春聯,清言則在下面看著,不時出聲調整位置。
隔壁陳玉家的男人終於回來了,此刻兩人也在屋門口貼春聯。
張文生長相不出眾,但有讀書人的氣質,性子也隨和,給人感覺挺舒服的。
見他們出來就主動打了招呼,還讓陳玉給他們拿他從縣城帶回來的糖塊,陳玉假模假式地磨蹭半天也沒去拿,清言沒打算真要,笑著客氣道:「不勞煩了,家裡也買了糖塊,張先生大老遠帶回來的,留著自己慢慢吃。」
張文生拿陳玉沒辦法,但也沒真的生氣,只是有些責備地看了夫郎一眼。
清言跟人說完話,轉回頭下意識看向邱鶴年,正好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撞了個正著,對方的視線在他唇上。
清言知道他在看什麼,他自己也是早上梳頭時才發現,唇珠上昨晚被咬破了一點點皮,看到時都已經結痂了。
見他轉過臉來,邱鶴年就收回了目光,低頭收拾踩過的凳子。
清言也沒說什麼,過去端起漿糊,兩人去了隔壁李嬸家,幫她也把春聯貼上了。
李嬸早飯做得了,正等他們呢,春聯貼完,夫夫兩就進屋和李嬸一起吃早飯。
昨天,清言和李嬸說,讓她過來和自己家一起過除夕,李嬸說啥都沒同意,她的意思是,這是小兩口成親後的第一個年,她不能打擾。
後來說到貼春聯,清言說漿糊他熬,讓李嬸別弄了,李嬸聽了就說,那她早上擀麵條,把他們兩的帶出來,就別回去自己做飯了。
早飯吃完,清言幫忙收拾碗筷,邱鶴年替他掃了院子,忙活完一起回了家。
邱鶴年高大的身影走在前面,先進了外屋門,清言跟在後頭。
這會兒太陽剛升起來,陽光格外刺眼,清言眯著眼睛關上外屋門,轉身過去時,就撞上了一個溫熱寬闊的懷抱,他下意識抬頭去看,唇上就一熱,唇珠被濕熱的舌溫柔地安撫著,清言張開嘴,將它含了進去……。
陽光一暗,是有雲遮住了太陽的光線,過了一陣,雲飄走了,陽光又明媚起來。
清言微微喘息著,看著邱鶴年後退了幾步,看了自己一陣後,轉身進了屋。
清言閉了閉眼,回想著剛才感受到的對方的心跳,和剛才看著自己的眼神,嘴角含著笑意,腦海里一遍遍複習著「清心」的寫法,已經熟到不能再熟,畢竟昨晚他寫到了半夜才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