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倒覺得這酒不錯,喝起來不嗆,口感柔和,仔細品還有淡淡的果子的甜味兒。秋娘是個豪爽的性子,比他還能喝,他們兩還有那兩個男人一起,邊吃菜邊嘮嗑,不知不覺就把一壇酒都喝光了。
秋娘正興起,還想找酒再喝,念生困得直打瞌睡了,三麼說這孩子明天還要去張先生那上課,她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孩子,不由失笑,忙打了招呼,晃悠悠地和男人、孩子一起回去了。
他們走了,李嬸幫著邱鶴年一起把碗筷收拾刷乾淨了,全都拾掇完了才離開。
邱鶴年把李嬸送出門,大門鎖好,隔著柵欄看著她進屋了,他在院中又站了一會,好像在吹風醒酒。
過了一會,他回到屋中,將屋門栓上後,進了裡屋。
裡屋的萬工床上,清言臉朝外,蜷縮著側躺在床褥上,身上蓋著一角被子,髮絲凌亂,腳光著露在被子外面。
那雙腳跟他的人一樣,秀氣白嫩,一看就是走不了多少路的,怪不得每次出門,走著走著,不是要坐推車,就是要抱。
邱鶴年將手裡的油燈放到桌子上,然後側身坐到了床沿。
他低頭盯著那張漂亮的臉看了半晌,之後,目光順著對方精緻小巧的下頦,來到衣袍的盤扣上。
邱鶴年的目光漸漸變了,變得深沉幽暗,他伸出手去,解開那粒扣子,同時,彎下身體,吻上那微張的柔軟而飽滿的唇。
清言哼唧了幾聲,閉著眼睛不甚清醒地伸臂攬住他的脖頸。
邱鶴年吻得更深了,另一隻手一路探下去,握住了露在被子外的一隻光裸的腳。
干慣粗活的粗糙的拇指在細嫩的腳心上耐心地反覆摩挲,果然,沒多久,清言就弓起身體,十根腳趾都不由自主蜷縮起來,身體顫抖著仰頭張嘴,讓自己能更深地親吻他。
一會過後,邱鶴年的額頭繃起青筋,克制地往後退開,清言閉著眼,不滿地嗚咽著,抬頭跟隨了過來。
邱鶴年目光沉沉,他喉結滑動,面色緊繃,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共鳴而出般低沉嘶啞,他說:「清言,相公疼你好不好?」
這一句話之後,還在往他懷裡拱的人突然渾身一僵,繼而那雙水霧般迷濛的眼睛睜開了。
清言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說:「求你,不要……我好痛。」
聞言,邱鶴年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了。
果然,他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但,他在意識里,沒忘記要拒絕他。
第27章 徹談
那天下午的鋪子裡,熱且悶。
大門關上後,屋內幾乎進不來外面的光線,只有剛添了煤塊的爐火燒得越來越旺,照出暈黃髮紅的光。
四處都是黑色、灰色,連邱鶴年自己的衣袍都是深色耐髒的。
目之所及,只有懷裡緊緊抱住的身體,是白皙的、鮮亮的,與這裡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