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合麼懊惱地用頭撞牆,撞了兩下,疼痛讓他短暫地振作了一會,他立刻又一次嘗試,這次終於費了好大勁爬到了牆上。
可他剛邁了一條腿過去,就見牆底下一雙發光的眼睛正盯著他。
王合麼一聲驚叫悶在了嗓子裡,狗叫聲驚雷一般響起,那雙發光發亮的眼睛跳起,他只覺得腳上猛烈地一痛,不由自主就往牆外倒去,哐啷一聲摔在地上,疼得他兩眼發黑,好在咬他腳的那隻惡犬也被迫脫了口。
院子裡,有開門的聲音傳出來,一個低沉冰冷的聲音問道:「誰?」
王合麼捂著嘴,嚇得臉色發白,撿起掉在地上的菜刀,忍著疼拖著腳一路往自家的方向逃去。
院門內,邱鶴年目光在院子裡各處一一掃過,見沒人答應,他往院門處走來。
雞窩裡的小雞醒了,在不安地鳴叫。
「二喜!」邱鶴年制止還在朝外面狂吠的黃狗,二喜就聽話地不再叫,只用狗腦袋去蹭他的手,那些雞也跟著安靜下來。
邱鶴年安撫地摸了摸二喜的頭,打開院門往外看,外面路上靜悄悄,空無一人。
今晚沒月亮,天太黑,看不清地上的痕跡。
他在門口又站了一陣,見還是沒有異常,這才栓上院門,去外屋給二喜找了塊剩的骨頭餵給它。
回了屋,他把屋門也鎖好,又把手洗了洗,擦乾淨,才回裡屋。
裡屋沒點燈,但邱鶴年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大概都看得清。
床帳放著,隔著床里的人。
年輕小哥兒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問道:「二喜在叫什麼,外面怎麼了?」
邱鶴年褪去外袍,放置在一旁的椅子上,回應道:「沒事,可能是野貓。」
「劉獵戶這次探親要走多久啊,我想二喜多在咱家待幾天。」那哥兒說。
邱鶴年彎腰脫鞋子,說:「這陣子他不上山,你喜歡就讓二喜多待幾天,等他回來我去跟他說。」
「你要是想養狗,小莊家大狗快下崽了,到時我去替你要一隻。」邱鶴年直起身,撩開了床帳。
黑暗中,床上影影綽綽的人影擺出的姿勢,讓他抓著床帳的手不由自主握緊,喉結微微滑動,雙眼眯了起來。
清言朝他撒嬌,「你好慢。」
「嗯。」邱鶴年聲音沉到沙啞,他抬腿上了床,手裡的床帳落了下來。
一個吻也同時落下,清言抬起小巧的下巴,迎了上去,在親吻間他含含糊糊地抱怨,「手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