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鶴年掀起床帳時,清言把自己裹在被子裡,一直蓋到了下巴頦,長發散亂地在貼在他臉頰兩側和枕上。
邱鶴年想轉身吹熄油燈,卻被清言出聲阻止道:「再等等。」
邱鶴年看了清言一眼,清言垂著眸子,不看他。
等人躺到了他身邊,清言慢悠悠道:「多少日子了?」
邱鶴年也沒問他什麼多少日子了,直接答道:「有倆月了。」
清言眼睫顫了顫,「數那麼清楚?」
邱鶴年喉結滑動,「日日算著呢。」
清言臉蛋紅了,他問:「為什麼要日日算著?」
邱鶴年嗓音微啞,說:「早跟你說過,沒有誆你……夜夜都想。」
刷,清言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坐起身來,露出只著了紗衣的身子,肩膀半露,兩條修長白嫩的腿疊在一起微彎。
肌膚在油燈昏黃的燈光里,看著溫暖而潤澤,紗衣半遮半掩,比全露還讓人臆想連篇。
邱鶴年呼的一下也坐起身,雙眸如鷹隼直盯著他,胸口的起伏漸漸急促。
清言伸出一手遞給他,邱鶴年握住那隻手,將他整個人一把拉了過來,坐到自己大腿上。
兩人一高一低,近在咫尺地互相看著,熱燙的呼吸都拂在對方臉上。
「不怕了?」邱鶴年啞聲問道。
清言搖頭,紅潤的嘴唇輕抿,神情有淺淺的不安,「我不知道。」
邱鶴年看著他,目光專注,沒放過他任何細微的表情。
過了一會,他輕輕嘆了口氣,笑了一下,抬手將清言的長髮攏了攏,說:「要不要和我說會兒話?」
「嗯。」清言點點頭。
兩個人就側著身面對面躺下,邱鶴年把清言攬在懷裡。
深秋的天氣,在暖呼呼的被窩裡身體相貼地這麼抱著,是件很舒服的事。
邱鶴年手指捻在清言的紗衣一角,克制著自己心底的胡思亂想,問道:「這什麼時候買的?」
清言說:「就前幾天,想來年開春罩在袍子外面穿的。」
邱鶴年又問:「北方秋天短,眼看入冬了,你的冬衣都買夠了嗎?」
清言點頭,「都買了,你的我的都有,前些日子秋娘和我一起去挑的,那鋪子不錯,料子好,價錢也合適。」
兩人又聊了會家裡的瑣事,諸如今天小雞下了幾個蛋啊,家裡新搭的倉房裡頭該下些老鼠藥啊,又商量了一陣要不要養貓捉老鼠,後來又聊到了劉獵戶家的二喜,話題又跑到了今年冬天上山打獵的計劃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