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鶴年還是不太放心,在床邊看了他一陣,摸了摸他額頭,見他臉色只有些蒼白,並不見其它不適,才道:「不要怕麻煩,如果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清言點了點頭答應了。
時候也差不多了,李嬸他們要回去了,邱鶴年讓清言躺著休息,自己去外面送客。
清言一個人面朝里躺在床上,耳朵里能隱隱約約聽見外屋的說話聲,李嬸在跟邱鶴年說,要他晚上別睡太熟,注意著自己的動靜。
又說一會可以熱些粥給他吃,只是如果吃不下或者還是吐,也不用硬吃,等有胃口了再吃就行。
秋娘在旁邊說,「弄點酸的,酸的肯定吃的下,我那時候就……。」後面的話她沒說完,估計是意識到了自己又衝動了。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地上輕巧地跳上了床,呼嚕嚕的聲音靠近了清言的臉,他睜開眼,阿妙見他注意到自己了,就高興地用毛腦袋蹭他的臉。
清言抬手輕輕撫摸它的小腦袋。
過了一會,屋門又響了一聲,邱鶴年從外面進來了,清言連忙閉上眼,裝作睡熟了。
清言聽見托盤放在桌面上的聲音,鼻子裡聞到了食物的香氣。
腳步聲停在床邊,他能感覺到床邊人在看自己。
之後,在他臉邊磨蹭的小狸花被抱走了,被子被拉上來,輕輕蓋在了他身上。
在這個過程里,清言一直竭力保持著呼吸的平穩。
他聽見邱鶴年又把托盤拿了出去,外屋傳來很輕的響動,再之後對方進了屋,簡單洗漱之後,也上了床。
油燈熄了,清言感覺到邱鶴年躺到了自己身後,是要睡覺了。
他微微放鬆下來,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清言以為是要摟住自己腰腹,他和邱鶴年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睡姿。
只是,那隻手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有些沉甸甸地壓在他腰側上,而是小心翼翼地繞過他的腰側,掌心貼在了他小腹處,隔著薄薄的衣衫輕輕撫摸著那裡。
一個溫熱的吻印在清言耳側,那之後,那隻手才又小心翼翼收了回去。
邱鶴年在清言身後躺下,終於睡覺了。
直到這時,清言的睫毛顫了顫,呼吸亂了一拍。
他知道邱鶴年在摸什麼。
自他吐了以後,邱鶴年面上只有擔憂,並沒表現出什麼期許來。
李嬸和秋娘的表現已經很明顯,邱鶴年不可能不明白這可能意味著什麼。
何況年前那陣子清言正好在易孕期,只有他們兩個才知道,在那段時間家裡褥單經常是濕的。
算算日子,很可能就是上山前那次。
邱鶴年心裡肯定都清楚的,剛才雖然沒說什麼,神情也不見什麼特別的,可當他以為清言已經睡熟了的時候,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