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嘮了一會,三麼歇過勁兒來了,就先回村子了。
秋娘聽完了熱鬧,也就忘了這碼事了,該幹嘛幹嘛去了。
清言去了二樓倉庫,在裡面坐了一會,低頭琢磨這事,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又一時間想不明白。
而在一樓的花妮,這會也反常地有些心神不寧。
剛才聽了三麼說的事,她突然就想起另一件事來。
那得是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之前了,有一天她從店裡往家走,半路上竟碰到了清言掌柜家的男人。
她以為是偶然碰見的,那人卻是直奔她來。
清言掌柜那段時間生病在家歇了幾日,聽說是受了驚嚇,花妮還納悶是被什麼嚇到了,回頭掌柜的再來就聽說他有了身子,她就沒當回事兒了。
那天應該是清言掌柜的沒來的第三天,邱鶴年仔細問了她清言掌柜的病前那日,店裡都來了什麼人,他都和誰說了話。
花妮見他神色鄭重,就回憶著一一說了。
現在回想,花妮才想起來,當時她提到那楊公子時,邱鶴年的神色似乎有了一瞬的變化,但很快就又恢復如常了。
邱鶴年問完了,囑咐她不要和人說自己找過她,花妮覺得自己也沒說什麼,便答應了。
花妮隱約覺得不太對,可她又覺得自己的猜想太荒謬,想來想去還是晃了晃頭,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低聲喃喃道:「不可能的,就胡思亂想!」
不過是和自己一樣的普通人,哪有膽子做得了那麼大的事,何況清言掌柜的被嚇到也不一定和那楊公子有關,那人就算是個壞種,那日也並沒做什麼過分之事。花妮覺得自己純粹想多了。
晚上,清言和邱鶴年提起了這事,說:「這下子楊家那邊應該不好辦了,鬧的這麼沸沸揚揚,縣衙那邊再想包庇他,也得有顧慮了。」
邱鶴年搖了搖頭,道:「想扳倒楊懷沒那麼簡單,縣衙里有人跟他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個完了,另一個也得完,一定會下死力氣保他。」
清言有點失望,說:「那就拿他沒辦法了?」
聞言,邱鶴年沒吭聲,清言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邱鶴年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子,眼皮遮住了眸子中的神色。
昨天晚上,清言半夜起夜,出了屋門時,發現邱鶴年站在院子裡。
晚上雖有月光,但視線還是不清晰的,清言睡得又迷迷糊糊不甚清醒,所以,他沒注意到,邱鶴年的鞋上沾了泥,栓在不遠處的小棗的四隻蹄子上,也都是泥。
昨天上午下了一場春雨,到下午又晴了,但到了晚上,地勢稍微低洼的地方還是一窪一窪的泥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