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有姐弟組合一起出來接客的,兩個孩子還是龍鳳胎呢,生出來的時間就差了半個時辰。那眉眼,一看就是一個娘生出來的,太刺激了!只可惜,價格太貴了,而且點他們一起玩的時候有點勉強,忸忸怩怩的,顯然不太願意幹這行!」矮胖年輕人興奮地說道。
「勉強?當奴隸的還敢勉強?還敢收那麼多錢?這你不揍他們?」同伴聽著火大。
黎凡歸聽得同樣火大,同時也為平安城奴隸的命運感到無比悲哀。
「嗨,管理他們的大姐說,這姐弟倆名義上是自由民,每次出來一次都得領錢的,所以這繡月閣得額外收錢……」
他的同伴更疑惑了:「自由民怎麼還願意在這地方工作?若是真喜歡這一行也就算了,不喜歡的也干?」
矮胖男子嗤之以鼻:「聽那老媽子說,這姐弟倆是主人家好心,讓脫離了奴籍的。估計家裡還有親人是奴隸,被捏住軟肋了吧。」
同伴一聲大笑:「哈哈哈,這群賤種不自量力,事兒都想不明白就想脫離奴籍,到頭來嘛,也就比當奴隸的他爹他娘多掙點錢。真是為了錢什麼主意都敢打啊!」
兩人慢慢走遠,黎凡歸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
「軟肋」和「好心」,這兩個詞尤其刺耳,聽得他拳頭都硬了,聽到「賤種」這個詞的時候反而很平靜了。
直截了當的粗魯詞語,侮辱性遠遠比不上盯著死穴打。
轉又一想:脫離了奴籍,又在煙花柳巷之地被迫賣笑的龍鳳胎姐弟?怎麼聽起來那麼像老奴工boss家裡的情況?
沒辦法,黎凡歸假裝成一個想要尋歡作樂卻又害羞的遊客,硬著頭皮,來到迎賓的姑娘面前:「我第一次來,剛才無意間聽見那兩個人說什麼姐弟倆一起的服務,感覺挺有意思。價錢怎麼說?」
迎賓姑娘邁著輕盈的步伐,並不說話,只掀開門帘,用手勢把黎凡歸引到樓里。
樓里,兩側的房間只用帘子遮住,裡面不時傳來女子——偶爾也有男子——的嬌笑聲。香氣更濃了,數種不同的脂粉味不僅讓黎凡歸感到有些反胃。
迎賓的姑娘和裡面一個濃妝艷抹的婦人耳語兩句,又朝黎凡歸拋了個媚眼,便回到了門口迎賓。
「這位客人是第一次來我們繡月閣吧?聽璇璣說,客人對我們新近推出的『龍鳳呈祥』服務感興趣?沒問題,請客官在此稍後片刻,我去上面和他們交代一下。」婦人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黎凡歸,確定這個遊客是有一定經濟實力的,這才給黎凡歸泡上一盞茶,招呼他坐下,便麻利地走上了樓。
那茶,黎凡歸是不敢亂喝的,萬一裡面加了幫客人助興的東西怎麼辦?
坐在樓下乾等了兩分鐘,婦人又下來了,一臉諂媚的笑意:「客人,您可來巧了,雨兒和小天這會兒都有空,正等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