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紅夫人已經六十多歲了,看起來也就不超過五十的樣子,比不上空青黑科技加持的「凍齡術」,但她保養得也算很好了,或許得感謝那些鞍前馬後效勞於她的奴隸。
紅夫人繼續說,嘴角勾起了一絲甜蜜的微笑:「一個無憂無慮、見識短淺的少女,平日裡打交道的同齡男性,也多是流連於聲色犬馬之地的貴族少年,除了享樂,沒有別的追求。冥君這樣一個為人自律、雄心勃勃的男子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就好像為我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讓我認識到,在燈紅酒綠的平安城,作為一個手裡除了錢沒有任何勢力的年輕女子,也是可以有野心有追求的。」
「……何況,他也算風度翩翩,誰見了不心動呢?」
就算紅夫人這樣事業心重的人,年輕時候也難免當過戀愛腦。
紅夫人剛展露的笑顏,卻又黯淡了下去:「可惜,冥君撥動了我的心弦,讓我這麼多年一直放不下,可他心裡的人卻從來不是我。」
她的表情在遺憾和甜蜜之間反覆橫跳,黎凡歸也從隨後展開的過場動畫中,看到了一段悽美的愛情故事。
五十年前,還是少女的紅夫人在人跡罕至的花盆島與朋友遊玩,遇上了一個受了傷的外來遊客,向過路的她們討要金瘡藥。
「紅姐,別給他,誰知道他是不是偷跑出來的奴隸?你幫了他,到時候他溜了怎麼辦?哪家老爺損失了一個壯勞力奴隸,可不得找你爹算帳?」
「而且我們也不好隨便和陌生男人說話吧,給別人看到了,到未來的夫君那兒打小報告說我們不檢點怎麼辦?」
「就是就是,紅姐,你家里不是準備給你說喜事了嗎?還是別讓人抓到把柄為好……」
兩個小夥伴嘰嘰喳喳,沒有幫忙的意思。但紅夫人卻起了憐憫之心,從隨身包裹中掏出了金瘡藥和手帕,不僅幫傷者清理了傷口,還耐心地幫他包紮好了傷處。
回頭一看,兩名同伴早就不見了蹤影。她們不會去家長那裡多嘴,但也不願和一個陌生男人糾纏,早就去了花盆島另一個角落遊玩。
幫那男人包紮完畢,他撩起了紛亂的長髮,紅夫人才看到被這頭長髮掩蓋住的一張野性不羈的臉,這男人不算年輕,年紀在三十歲上下,眼睛像藍寶石一樣,充滿侵略性。
她身邊的貴族少年,從小膏粱錦繡,要麼肥頭大耳,被貴族之間互相吹捧為「福相」,要麼成日裡只知道遊山玩水,揮霍無度,卻能在貴族之間獲得一個「瀟灑貴公子」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