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現在殺了我,我也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褚行舟的耐心正在慢慢被消磨,他不太喜歡跟孩子打交道,尤其是這個年紀,正處於青春期開始的孩子。
這個年紀的娃娃總有種以自我為中心的偏執,只相信自己判斷。
褚行舟:「騙你有什麼好處,聽你罵人嗎?」
白菲菲撇過臉,拒絕跟他交流。
要是按照褚隊平日裡的手段,但凡床上躺著的是個男的,這會已經被他揍過一頓了,但偏偏是個小姑娘,未成年,而且瞧著她的樣子說不定根本不了解董遵到底都幹了那些事。
屬於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鈔票的那種。
戚硯站起身,一隻手放在了褚行舟的肩膀上,低聲問道:「我能跟她單獨聊聊嗎?」
褚行舟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帶走了他手裡的資料。
關門前,褚隊對著小姑娘提醒道:「我媳婦可能……沒我這麼善良。」
然後就被戚硯一把拍在了門外。
於全飛看到褚行舟出來,有些傻愣地問道:「褚隊,你怎麼也被趕出來了。」
褚行舟一言難盡地看著他:「有空去掛個腦科,我給你報銷。」
於全飛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病房裡,戚硯並沒有詢問,而是從桌子上拿過一個茶杯,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說了這麼久,要不要喝點水。」
白菲菲橫了他一眼:「要你假好心。」
戚硯:「玩歸玩,鬧歸鬧,別拿身體開玩笑,我就是個普通人,還能下毒害你不成。」
戚硯有一張非常顯嫩的臉,通常人看到他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將他歸結為弱者,沒有威脅的人。
白菲菲並不害怕他,或者說,在她眼裡,戚硯本應該在躺在那個透明的器皿里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這樣一個隨手就能捏死的人,有什麼好怕的。
鬧了這麼久,說不口渴,那是騙人的。
戚硯乾脆坐在床邊,笑了笑,將杯子遞到她唇邊:「等你喝完,不渴了,還可以接著罵。」
大約是這種笑太有親和力,又或者戚硯身上有種忍不住想讓人接近的感覺,白菲菲不由自主地張開嘴,將一杯水全都喝了下去。
喝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真的聽了對方的話。
小姑娘抿著唇,又生氣了,不過是生自己的氣。
戚硯也不著急,又坐會椅子上。
他將杯子放在一旁,輕聲開口道:「我跟你一樣,也是個孤兒。」
白菲菲眼神看著屋頂,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