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某種程度上真的很有中二病,也非常經不起刺激。
戚硯跟著他下了船。
戚從禮的蝦兵蟹將之前已經被拆的七七八八,如今跟著他的幾個人看著好像都不太厲害的樣子,眼神中總有種清澈的愚蠢。
這些人即便是沒見過戚硯,但也一定聽說過他的名字,可偏偏還將他圍的跟水桶一樣,好像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能將人給看丟了。
戚硯忍不住感嘆,這是註定要完啊。
這個島還挺大的,島的四周應該都設置了警報系統的,從外面看,這就是個無人居住的荒島,可往裡走,穿過一段密林,就能看到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子。
說它不起眼,是因為這屋子只有巴掌大,周圍樹木叢生,掩映在樹林裡,哪怕是無人機都不一定能監測到這裡還有屋子。
大雪過後,整個島都被厚厚的白雪給覆蓋了,這小屋子就更加不起眼了。
這種隱匿程度,都快跟那個山腹監獄有的一比了。
照這來看,戚從禮的地盤多半是在下面。
這人,真的很喜歡打洞。
小屋前面的雪被掃開,漏出一個機關,需要特殊的權限才能進去,打開之後發現,這是個電梯,一部通往老鼠窩的電梯。
大多數隱秘的地盤都是大同小異的,原理也都差不多。
電梯一路往下,花了大約二十多秒的時間。
按照電梯的速度來算,這個深度倒也並沒有多深,比起深海實驗室,還淺了點。
戚從禮慣於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搞見不得人的實驗。
戚硯不著痕跡地看過去,上下一共十六層,他們去的是負十二層,那極有可能是關押他母親的地方。
戚從禮不會這麼乖乖地就帶著他過去,比起目的地,他覺得更有可能是什麼陷阱。
但這一次,戚硯猜錯了,戚從禮急於解開身上的禁制,當真是帶著戚硯見到了他的母親。
那個在他五歲本就應該死在大火里的媽媽。
十二層盡頭的房間裡,坐著一個女人。
屋子裡的燈光很亮,女人坐在沙發上,姿態慵懶,神情淡然,手中拿著一本書,身旁的小茶几上還放著一杯茶,如果不是這囚籠一樣的房間,這當真是一幅及美的場景。
玻璃牆壁是單向的,戚硯能看到她,可她並不知道外面有人,甚至聽不到一絲屬於外面的聲音。
戚硯幾乎是怔愣在原地,他在極力地將她跟記憶中的母親相重合,可這會他已經完全想不起來,記憶中的媽媽到底長什麼樣子了。
戚從禮難得露出一份溫情的語氣:「這麼多年,我可從來都沒有虐待過她,畢竟她是你的母親,我們好歹是夫妻。」
戚硯:「你喜歡的是男人,當初為什麼又要娶他。」
說這話的時候,戚硯的思緒其實是放空的,他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應來跟戚從禮對話,可腦海中空空如也,像是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膜,一面平靜到毫無波瀾,另一面卻是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