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樓上的時候，他帶著一身的冷氣，抬手掀開了被子, 小心翼翼地占據了半邊的床鋪，緩緩地靠近他，就像那日在星艦上一樣。
霍征似乎察覺到有人上了床, 涼氣襲來, 閉著眼睛嘟囔了一句：「冷。」
聞遠動作頓住，卻是轉了個身看著睡在他身旁的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生怕這是他自己做的夢, 就像他無數次在夢裡見過的那樣。
醒來, 人就消失不見了。
看的久了, 身旁的人突然出聲：「你到底睡不睡？」
聞遠眼神微動，看著身旁的人睜開了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壓根就不像睡著了樣子。
聞遠低聲問道：「吵到你了嗎？」
霍征：「沒有, 你上床的時候我就醒了。」
醒來是他下意識地反應, 本來以為聞遠直接就睡了，沒想到就這麼盯著他看。
這麼直白的目光，哪怕是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
怎麼睡得著？
霍征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光穿著浴袍的樣子有什麼不對勁，翻了個身，靠的更近了一些。
「睡不著，我們來聊會天吧。」
聞遠：「聊什麼？」
霍征：「聊聊現在的皇室，聯盟，議會，白塔，四大軍團。」
滿心期待的聞元帥：……
以前聞遠不知道秦崢就是殿下，可能還理解不了他為什麼要談論這些事情，現在心裡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瞬間便知道，哪怕是換了一個身份，這依舊是那個憂國憂民的殿下。
這是他喜歡的男人。
霍征一隻手枕在腦後，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似乎陷入了回憶，良久才說道：「諾亞上將出事，皇家軍團虛有其表，最高指揮官羅賓……算了，不說他。」
只是開了個頭，他就停住了話題。
他們倆剛剛表明心意，這會又睡在一張床上，討論這個問題，也太煞風景了。
霍征轉過頭，就對上了聞遠的目光，頓時有些意外。
聞遠的目光不像是剛剛喜歡他的樣子，倒像是……情根深種一樣。
聞遠不著痕跡地移開了目光，試探性地伸出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腰肢上，然後閉上了眼睛，掩蓋住目光中的濃意。
「睡覺吧，明天我們一起去找諾亞。」
霍征放在被子裡的手微微上移，將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手指穿過指縫，跟他十指相扣，然後閉上了眼睛。
「嗯，睡覺。」
閉上眼睛的兩個人在這安靜的臥室里靜靜地聆聽者對方過快的心跳。
緊張的從來都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