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如今已經不一樣了, 現在的我們都沒有法國的支援。沒有祖國做支撐,僅憑我們是鬥不過一個國家的。而且那不是日本這個小國, 而是如今最強大的國家之一。」
「……我這些天都攔著你不讓你回橫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娜塔莎·羅斯托娃如你所說的那樣是俄國最強的超越者, 那麼那片導致她失控的土地一定會被克格勃像過篩子一樣掘地三尺去挖掘真相,你和我都不適合被暴露在各國眼前。」
「等這陣子的風頭過了, 或者橫濱再次變得混亂, 那時候我們再潛入也為時不晚。」
魏爾倫聞言思索片刻,他從搭檔的話語中敏銳地發覺了一絲問題:「——橫濱又要亂了?」
聽到魏爾倫的話, 蘭波不知為什麼又嘆氣一聲,扶額道:「保羅啊……你在諜報中到底學了什麼?……看來你真的不適合做一個間諜……也是,這本就是我私自帶你進入的領域。」
蘭波的聲音越說越小, 到後來他又開始了自我說服。魏爾倫在他身後疑惑地說「我並反感成為間諜,阿蒂爾, 你不必自責。」但蘭波完全無視了他的話,他打起精神,把最新查到的情報和魏爾倫分享:「最近的橫濱出現一則流言,目前已經在橫濱市內人盡皆知。傳聞說有一名富豪在龍災中死去, 他留下了五千億的遺產無人認領。」
「是嗎。」魏爾倫平靜地說道,「橫濱現在已經開始亂了嗎?」
他沒有分辨是不是真的有一名富豪因他而死, 也不知道傳播這個消息的人是有什麼陰謀的目的。但他清楚地知道,剛剛經歷過一場災難的橫濱市很快就會又因為這則傳聞陷入可怕的混亂。
五千億日元,放在國家的體量上或許算不上很大的數字,但如果是落在橫濱這個城市的範圍內,那就是一個幾近天文數字的存在了。
想到這裡魏爾倫稍稍打起了些精神,看來離他能去橫濱找弟弟不遠了。
這麼想著,他目光一轉,視線落到了蘭波身上。
蘭波被他的目光看得疑惑地微微歪頭,魏爾倫蹙起眉頭:「說起來,阿蒂爾……」「嗯?」「你為什麼沒有回法國,也沒有把我帶回法國?」
「啊,你問這個啊……」蘭波被他看得忍不住輕笑一聲。他的搭檔看起來像是在質問他,然而他卻知道魏爾倫是幾乎澄澈的存在——沒有善意,也沒有惡念,就像剛出生的赤子一樣用著與人類充滿雜念所不同的純淨心靈看待這個世界。
「因為保羅你從離開牧神以後,一直都沒能來得及好好看這個世界吧——用著放鬆的心境、不是身負任務而是僅出於自己意願地踏上此方世界廣袤的土地吧。」陽光下,黑髮的蘭波笑容溫柔而明亮。
那是作為前諜報人員及之後的暗殺王從未見過的光明,以至於魏爾倫不適應地皺了皺眉:「……你在說什麼啊,阿蒂爾?」
「你難道是想說,要帶我去旅遊?」
「雖然不太準確,但差不多就是如此。」蘭波悠閒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黑暗的生活無法培育出良善的心境,或許當時我當年帶你直接進入諜報機構讓你成為我的搭檔是我太心急了。」